他估算那可能是几百到一千公爵币之间的数字。
于是他说∶"或许,在春假开始之前"
琴多的眼眸猝然亮了起来。
西列斯又补充说∶"不过,春假的时候得去米德尔顿,所以恐怕没那么快搬进去。
琴多气恼地叹了一口气。他看起来很想把春假学者访问的事情踢出西列斯的日程表,毕竟那就能让他快点如愿以偿了。
吃过早餐之后,西列斯便与琴多一起去了二楼的书房。
"您要先看谈话录吗"琴多问。
西列斯点了点头。
于是琴多将那古老的卷宗翻开。他坐到了西列斯的对面,然后逐字逐句地给西列斯翻译。有那么会儿,西列斯恍然意识到,那谈话录同样发生在某种类似于现在的时刻。
两人对坐,氛围静谧而祥和。
"能跟我仔细说说你们的日常生活吗除了在酒馆喝酒,吃饭、睡觉,你们就没别的事情要做了吗
"这就是我们的生活。生活对于我们来说就是这样。
"你不会觉得这过于
"浪荡
"并不是这个意思。
"哦,我能明白,在你们这些贵族的眼里,我们这样的人恐怕就是流浪汉、一事无成的垃圾和废物不过,这也是我们的生存方式。
"但是你们所信仰的神明,希望你们这样做吗
"你认为我们究竟是在践行神明的道路,还是我们自己的道路
"本人的沉默。
"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是不是现在我没喝醉,所以我很清醒地跟你说这事儿。当我的爱死去的时候,我很难分清神明抛弃我们,和我的爱抛弃我,这两件事情哪一件更令人绝望。
"所以你的信仰并没有那么虔诚
"你是贵族,你恐怕也信仰着某位神明吧神明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高高在上的光。
"原来你信仰那一位似乎早已经消失了。
"或不,我们的话题走歪了。
"我的意思是,神明消失了,可信仰会消失吗
不,不会。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踏上旅途,寻找着一个可能永远无法抵达的目的地。那是生命的尽头、死亡的开端。那是异乡人的归宿,那是流浪者的终途。你不觉得,每个人生来就是在流浪吗
"本人摇了摇头。
"果然是贵族。而我,我们,并不一样。我们生来似乎毫无凭依,于是就将''无凭依''这事儿本身当做自己的凭依。
"本人思索片刻之后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你踏上旅途是为了寻找某样东西,可到了最后,旅途本身成了你生命的意义。你是这样解读神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