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言知瑾没什么精神,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言虺握着他手腕的手指收紧,坚定地说“有。怎么了”
言知瑾被他问烦了,索性决定和他摊牌。
言知瑾揪揪头发尖,双腿并拢,身体站得笔直,严肃认真地问“我梦游那天也就是我发烧的前一夜,斯诺夫他们信仰的神,是不是出现了”
言虺的视线有一瞬间的转移。
他很快正色道“不”
“不要对我撒谎。”言知瑾说,“我不会相信你的谎言。”
他的眼神澄澈而灼热,像是燃着能够净化污秽的圣火。
言虺和他僵持了一段时间,败下阵来,低声回答“是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嗯。”
“你是因为他,才来到这里。”
“嗯”言虺脸上显出一分迟疑,“算是吧。”
言知瑾没有理会他的犹豫,继续说“你胸口的伤,是他留下的。那天晚上我梦游醒来,看到你脸上都是烧伤,其实就是他造成的。”
言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眉眼间阴云密布。
他想解释“不能这么说”
“除了他,还有谁能在你身上留下不可恢复的伤痕”言知瑾自嘲地说,“但是你并不憎恨他。即使他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你,你仍旧不会对他生气。”
言虺皱眉,扶住他的肩膀,双手稍微用力,嗓音低柔地问“是斯诺夫跟你说了些什么虽然他和马特势同水火,但我们的关系没有那么差。而且,确实是我先惹他生气,他才动手的。”
“你是不是”言知瑾眼中的火焰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焚烧过后狼藉的灰烬。
他想问言虺是不是喜欢他,又怕得到自己害怕听到的答案。
怎么会有人对总是伤害自己的人毫无怨恨。
只能说明,那个人对他来说很重要,重要到,连伤痕都算是他们重要的联系。
说什么是他先惹恼对方,对方不得已才出手。是因为他想引起对方的注意,才会触怒对方,归根结底,他还是依恋着对方。
“爱德华企图献祭我的那一天,他也出现了对吗其实献祭成功了,他出现了。”言知瑾每个字都说得很有力。
言虺无言以对。
他拧着眉,过了很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是的,他出现了。你问这些,是为了”
“那我现在,算是他,还是我”言知瑾抬头看着他,眼里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言虺惊怔地看着他。
言知瑾胸口剧烈起伏,他做了几次吞咽的动作,才勉强不让声音颤抖“你是想看到他,还是我”
良久,言虺忽然别开脸,手臂掩着下半张脸,肩膀不停抖动,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言知瑾恼怒问。
言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笑声的间隙传来,听得出来,他很努力在憋笑了,可是根本忍不住“我好像好像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你知道什么”言知瑾怒意更盛。
言虺忽然变回蛇形,用粗壮有力的蛇尾一圈一圈地缠绕住他,吐着紫红色的信子,笑盈盈地问“你是吃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