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矜敏锐的察觉到纪知声情绪的变化,引导着他将压着的情绪全都抒发出来。
他解开纪知声的手铐,圈住腰将人抱坐起来,五指插在纪知声发间,一声一声低哄。
“没事的,没有人看见。”
“没有人会看见的”
他早在上次酒店那次,就感觉纪知声心里太压抑了。
席矜过分温柔的声音明明是安抚的,却像雪崩前的最后一片雪花一样,落在了纪知声情绪崩溃的边缘线上。
顷刻间,轰然决堤。
纪知声死死咬住席间的肩膀,牙齿没入皮肉中,蔓延开的血腥他头一次不觉得恶心,拼命压着喉间的低泣。
没有很大声。
却让人轻易的察觉到扑面而来的绝望。
听在席矜耳朵里,却像一把小锤子,把他的心锤的钝钝的发疼。到这个时候了,怀里的人甚至还在压抑自己。
席矜抚着纪知声发抖的背,“哭出声音来也没事。”
“没有人会听见”
纪知声缓缓松开,伏在席矜颈侧,片刻后,语气茫然无助。
“为什么没有人听见我的哭声”
“为什么没有人听见,我在哭”
没有人听见他在哭。
席矜心头蓦的一刺,瞬间就明白纪知声想表达什么,喉间宛如堵了块石头,眼圈微红,“我听见了。”
他说,“我听见你在哭。”
“我听见了的”
“你听见了”纪知声重复了一句。
他的语气倏地变了,声音极轻极细,带着泣音的气声,轻飘飘的,却含着一丝挤出来的恨和怨,仔细一听,又什么都没有,恍若陷入魔怔时的错觉。
“你怎么才来”纪知声说。
你都听见了,那你怎么才来。
明明都听见了的,怎么才来。
席矜顺着他,低声道歉“对不起。”
“纪知声,对不起,我来晚了。”
要是他能早一点认识纪知声,在一年前,甚至更早。他会不会就是另一个模样。不用背负着那么多说不得的东西,也不用一个人忍着疼,更不用想现在这样,要他引着才哭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纪知声的身体越绷越紧,他似乎忘了怎么去呼吸,席矜察觉到纪知声抱着他的力道逐渐减弱,心中一紧,忙将人正过来看。
纪知声脸色苍白,眼睛紧紧闭着,嘴唇紧抿,浑身都在轻颤。
席矜低头吻住他,强硬的撬开纪知声的唇齿,同时拍着他的背,含糊的声音落入纪知声的耳底“纪教授,呼吸,呼吸”
良久,纪知声睫毛抖颤,茶色的眼瞳恍惚映入席矜的影子,斯文冷淡的脸上有点恍惚。
他不知在想什么,或者什么也没想。
出自本能的,纪知声伸出手,死死的抓住席矜的背,拼命拥吻,喘息声混着泣音,仓皇的不像他。
席矜
席矜。
莫名的,他相信这个人。
就像相信他自己一样。
夜才刚刚开始。
席矜总喜欢去摸纪知声身上的纹身,过不去似的,一遍遍问“纹身怎么来的”
被单被抓的褶皱,清瘦的指骨无力收紧。纪知声咬在自己手腕上,艰难的喘匀了一口气,他眼神迷离,反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席矜在问什么。
茶色的眼中闪过一抹挣扎,顷刻间就被撞的粉碎。
“是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