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还心怀希望,等着人来救你或许说的更直接一点你想席矜来救你”
纪知声听见这个名字,终于有了点反应,他微微弹动了一下指尖,嘴唇轻轻张合,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由于没有力气,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算算时间,他已经被捆在这里快30个小时了。
胃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东西。
一直接受刺激,他精神已经快要到极限。
宴钺凑过去,仔细去听,可刚一挨过去,他颈侧就传来剧痛,纪知声被金属扣勒到窒息,牙齿却深深的刺进了宴钺的血肉里。
宴钺只是愣了一下,却没有推开,反而温柔的摸着纪知声的头发,安静的等他先丧失力气。
纪知声泄了力,胸口半张脸全是血,宴钺颈侧被咬的血肉模糊。
他丝毫不恼,甚至帮纪知声擦干净了脸。
宴钺说“原来你喜欢吃我的肉,早说”
他沉思了一会,慢慢走出了实验室。
纪知声脸色惨白,仰面闭眼,他在咬宴钺之前,心里模模糊糊闪过一个念头
不能让席矜被盯上。
好在宴钺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
一个小时后,宴钺面色微白,手腕上缠着渗血的绷带,俊美的脸上带着奇异而温柔的笑。
他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块薄薄的外酥里嫩的皮肉,和用高脚杯装着的一杯血,血腥气和肉香气几乎瞬间充盈整个地下室。
他微笑着,蹲在纪知声面前“这个都要吃光哦。”
“”
纪知声眼睫抖颤,已经是连干呕的力气都没有了。
恍惚间,他仰头看着头顶冰冷的金属,鼻尖一直萦绕着那股混合的令他作呕的味道,以为自己身在无边地狱,周围都是即将将他吞噬的浓黑。
他没有再次求救,也没有再次寄予希望的勇气了
起码,别让宴钺的注意力落在席矜身上。也不知道那家伙看见他的尸体会不会哭鼻子应该也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就是,他突然好想再看一场烟花。
天色渐黑。
源山边上老物业监控区。
“这里其实很久没有住人了,只是有人经常过来打扫修剪,那家别墅的主人常年定居国外的。”
一五十多岁的老头将席矜他们领进去。
“而且,现在源山这边其实不吃香,因为离市区实在是有点远,尤其是这两年开发,监控都许久没有检查过了,我不保证还能用。”
电流滋滋啦啦,席矜屏气站在旁边看着显示屏,黑白的画面里逐渐显出人影
纪知声从宴钺家出来,但是身影被花园里探出来的花遮的模糊,只能看的见一双脚,还有他打开车门弯腰进去的半个身子。然后就是开着车离开的画面。
没有什么异样。
席矜反复看了几遍,眉头深深皱起。
最终他按下暂停键,将某一个画面放大,只去看画面上人的鞋子。
小刘看着他的脸色“哪里不对吗副队”
“纪知声走路很规矩,这个是不是有点外八”席矜又往后调了调,“还有上车的时候,纪知声习惯先进右半个身子,这个确实先探了上半身,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要是在自己车上,还会像这样显得很生疏一样找东西么。
小刘心头一跳,“意思是说,纪顾问可能从这时候就被掉包了”
“但是我们的人查了,没在那间别墅找到什么东西。”
席矜黑眸幽深,他沉默片刻,忽的开口道“这片别墅的电源总闸在哪”
“在源山下面。”
席矜转身,“去联系队长和林局,就说很可能找到纪教授的下落了,我要请求这次行动的总权限。”
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