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穿红衣,衬的肤色如雪,眼尾细长,泛开的薄红的唇平添一抹殊丽,一眼望过来的样子,能将人的魂魄吸走。
侍女下意识抬头,看清巫郁年的脸后,愣神了片刻,才低着头结结巴巴道“您还有一件事,”她指了指床榻的方向,“请您去上面躺好。”
巫郁年到床边坐好,望向侍女端过来的那最后一个托盘,顿了下,“里面是什么”
侍女红着脸道“想必您之前也与将军欢好过。”
她指的是巫郁年身上的斑驳吻痕和齿印勒痕。侍女不知内情,以为巫郁年身上的痕迹是程宿留下来的。
巫郁年面容平静,也没多解释。
侍女掀开最后一个木托盘,低头道“为了方便将军,请先准备好。”
里面放着的东西由短到长,由细到粗,整整齐齐的放了一排。还有簪子一般细长的精巧物件,金色的,顶端有镂空的玛瑙小球。
巫郁年“”
拂知哎,这家伙一贯是最花里胡哨的,死性不改啊。
阿软咳,他前几日去春风楼请教了不少。
拂知唔他快来了吗还有多久
阿软还有一刻钟,哦对了主人,还有一件事,寂殒就在你旁边,但似乎五感很弱。
拂知哦
他眼中掠过一抹蓝光,看见了四周缥缈的黑雾。
拂知看着就看着吧,哭的又不是我。
侍女说完那句话之后,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见巫郁年没有动作,侍女催促道“公子,您还是快一些,免得将军回来了之后,奴婢几人不好交代。”
说着她们就要往前。
巫郁年眸色森然,宛如一条则人欲噬的毒蛇,声音阴冷至极“都停下。”
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里,他咽下喉间的腥甜,闭了闭眼,随手在托盘上胡乱拿了一根。
“我自己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右手腕上的黑色藤蔓印记忽的烫了一下,房间里没有风,他耳畔落下的碎发却被轻轻撩动了一缕。
巫郁年没有察觉。
他看着面前这几名侍女,语气莫名发寒“怎么你们还要看着”
她们几个神色似有纠结,交换了一下视线,还是妥协了,把托盘放在了枕边,将床帘慢慢放下来。
“那奴婢几人就出去了,您有什么需要,就吩咐我们,”临走之前,那侍女还不放心,“将军就要回来了,您自己定要准备好。”
床帘里的人影慢慢向下,趴伏在了床上。
侍女见他动了,才舒了口气似的,无声退下。
程宿风尘仆仆的从军营回来,想着巫郁年爱干净,就去偏房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他虽知晓男子之间的那些事情,但并不太熟悉,前几日去春风楼请教,学了几日之后,那里的妈妈直接给他派了几个婢女,说是温柔,极善于伺候人。
也不知道伺候的好不好。
程宿并不知道他理解的伺候和春风楼妈妈说的伺候是两个意思。
他擦了擦半干不干的头发,走到自己房门的时候,侍女低头恭顺道“将军,里面那位公子已经准备好,等待多时了。”
程宿抿抿唇,想起之前巫郁年生涩单纯的模样就想笑,一双桃花眼闪过怜惜温柔之色。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要好好把握才是,不可像之前那般冲动。巫郁年不是喜欢月铮那样温润如玉的样子吗
他今晚只想单纯的和巫郁年聊天,一步步才能慢慢占据他的心。
程宿想的很好,进了房间之后,扫视一圈,却立即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桌边、几案、书架旁并没有巫郁年的身影。
程宿微微皱眉,往前走了一步,却听见那床榻的方向,隐约传来一声低吟。
羽毛似的,落在心里,挠人的很。
程宿顿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