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妮妮让一边跟随的侍卫,去森林里找了许多天然的香辛料,填在兔子的肚子里。
武太郎又随身带了一点海盐。
翻转中,兔子身上的油滋滋地冒出来。
李妮妮咽了一口口水,努力把心思转移到了今天来找武太郎的正事上,询问道“你为什么躲我”
武太郎垂着狗狗眼,专心致志地给可爱的兔子撒盐“我永远不会躲姐姐。”
李妮妮“那你就是在躲达玛太子。”
武太郎倒是承认得非常爽快“对,我在躲他。”
李妮妮“为什么”
“因为我有点怕他。”武太郎坦率道“除了姐姐你以外,所有人都怕达玛太子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姐姐你这样无所畏惧的。”
李妮妮寻思着,达玛太子天天沉迷于洗衣服做咖喱,看上去除了人妻就是人妻,也没当着外人的面,表现过他可怕的一面啊。
她想了想道“是不是因为你们发生过什么事”
武太郎“不是。”
李妮妮探究地看了武太郎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再问了。
食草动物的清香从兔子身上冒了出来,武太郎的肚子率先响了一声,随后是李妮妮。
李妮妮挥退了侍从。
武太郎给李妮妮切了一条腿。
两人安静地坐在河边手撕兔腿。
等吃完整只兔兔之后,李妮妮眼睁睁地看着武太郎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坑,将兔骨头整整齐齐地葬了进去。
然后在小土包上点了三根树枝,恭恭敬敬地拜了一下。
李妮妮想到他之前非要给死去的土拨鼠“奥观海”立衣冠冢的事,不禁感叹道“你对死者的仪式感真的很强。”
“因为死者是不会真的逝去的。”
武太郎一边给土包填土,一边认真地说
“他们永远游荡在世间,被遗忘的死者就很可怜。他们记得一切,却没有人记得他们,他们将不停地重复自己死前那段岁月,永远陷在轮回里,无法挣脱。”
李妮妮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以为这是武太郎的什么奇怪信仰,也没多问,只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
“那我怎么没见你为何马生立衣冠冢”
“不好立。”
“为什么不好立”李妮妮在武太郎身边蹲下“你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大小姐杀死了他,还帮大小姐把地上的血迹打扫干净了吗”
武太郎动作停下。
树林里的风簌簌吹过,两人一时没人说话。
半晌,武太郎重新在小白兔的坟前拜了拜“原来姐姐早就知道了。”
李妮妮“地上残留了血迹,有清理的痕迹,而且当时船上就那么几个人,一排除就能排除出来。杨朵朵也参与了吧”
没等武太郎说话,李妮妮接着说“不仅我知道,褚西岭也知道,本来他是打算一回到国内就将你们几个拘留的,但没想到我们中途会逃出来,而且还遇上了龙卷风,去到了另外一个时空。”
武太郎抬起狗狗眼。
哪怕一路上经历了这么多,他的眼睛依然是李妮妮见过的最清澈的眼睛,澄净得像是一望无际的秋日天空。
“那姐姐现在和我说这个,是为了什么”
李妮妮“你还记得我们在悬崖上第一次遇见何马生时,何马生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武太郎沉默了一下“他当时就在悬崖边上,唠唠叨叨地说我们都不懂他他还说我们都是纸片人土著。”
那是他和李妮妮坠机来到达玛岛的第二天,他们站在悬崖上,遇到何马生。
何马生跳崖前,说的原话就是“你们不懂你们都不懂你们这种纸片人土著,根本不懂我的哀愁”
李妮妮“对,而且后来我们在达玛岛的祭司府邸里烤鱼的时候,他还说了一个他朋友的故事。”
李妮妮回忆了一下“他说他有一个朋友,因为欠债30个亿,被仇家债主追到海边悬崖上,他不小心一脚踏空坠崖,以为自己死了,结果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换了个世界,还是一个游戏中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