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甚至很怀念你缠着我们非要讲道理的日子,那时候一定要你赢了你才开心,否则就没完没了。”
暮蝉面无表情地听完,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地,刚才百谷问他是如何忍了这么多年,他很想告诉他我早已经忍无可忍
他无法忍受师尊对自己的冷淡,也无法忍受师尊在自己最心爱的机关术上更看重凝神。
他感觉一切都在离开自己,他死死抓住一切,可是这一切却都不属于他。
暮蝉就这样看着百谷。
百谷也还有很多话要说“你这样的话唠究竟是如何忍着这么多年的沉默不语”
他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自你云游回来,师尊对你的评价越发高了,说你现在成熟、稳重,历练确实有效果。
师弟,我是不相信一个人仅仅只是去世间云游半年,便会换一个人。你究竟是真的成熟了,还是因为其他我希望你给我一个答案。”
暮蝉还是没有说话,天书涯的悬崖很高,现在太阳不过微斜,天书涯中便已经晒不到阳光了。
“这个答案很重要。”百谷并不放弃,“这关系到我们鬼谷派的今后与兴旺。”
暮蝉听出他话里有话,也问“师兄这是何意”
百谷回他“师弟也知道,我们老君派如今四分五裂,此次前去摩云山交流是一方面,恐怕吵嘴也是一方面。
三清派那三位师叔铁了心要与通天教的硬碰硬,现在既然我们独立成了门派,便要有我们自己的决策与主心骨。”
暮蝉不明白百谷与自己说这些做什么,他这两年跟着百谷打杂,心中已经有了怨气,现在听百谷这般说,自然心中不快。
他问百谷“师兄是在安排门派将来之事吗或许不必与我多说。”
百谷看着暮蝉的眼睛,“那你为何答应断水要带她同去师弟在这些弟子中也真是有口皆碑。
在师尊处又是成熟稳重、老成练达,我很好奇,师弟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成为如今这般”
暮蝉走向天书涯门口的幡旗旁,那幡旗下的石墩只比身长近八尺高的暮蝉低一点点。
他看向天书涯外的吊桥,“师兄此话何意是认为我有何目的我暮蝉行事向来便只依靠内心所想,没有那么多拐弯抹角的地方。”
百谷解释起三十年前之事,“暮蝉,不知三十年后你能否明白师兄的意思。
你是因为天赋异禀,所以努力之下成绩显而易见,可是很多弟子并没有这样的天赋。
努力不是唯一的评判标准,你不能只在乎努力,而忘记让他们寻找更适合自己的努力方式。
选择比努力重要。”
面对百谷的质疑与旧事重提,暮蝉根本懒得理会、解释,不如回去研究机关兽来得顺心。
他只留下“断水不知我来找你说情,此事师兄自行拿捏为好。”便离开了天书涯。
暮蝉挥袖离去,几步就跨过了天书涯两旁通往观星居的小路,走过悬索桥到了舍身台。
可是,刚往南下舍身台,便遇到正往上走的凝神。
凝神从道路左边过来,虽然这条路是通往益元堂的,可下了舍身台这一片都是神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