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多时辰,西边的喊杀声就未停歇过,漫天黑烟越来越浓,越烧越宽,分明是鏖战正烈
这哪是什么佯攻,哪是什么牵制
郎君这分明是在真打
李承志有多惜兵,有多谨慎李松还能不知道
能远攻的绝不会近战,能用箭解决的绝不会用刀
不出意外,八成是贼酋误以为四面都已被包抄,再看西面留守的白甲兵也不多,所以惊慌失措之下,才集起兵力,向西突围
但郎君手里,才只有三千兵,而且尽是步卒,别说战马,连厢车都没有半驾
李松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带上骑兵撤退,去回援李承志。
想到这里,李松眼神更冷,肃声冷喝道“尽快清空墙下,速战速决”
令兵恭声一应,飞速的打着旗号。
随着白色的令旗挥动,白旗冲杀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李始贤早已看的双眼暴突,浑身战栗。
数队白骑来回纵横,看似杂乱无章,乱跑乱杀一气,但李始贤和柔然、高昌等打了十数年的仗,哪能看不出来,这分明是极其高明的骑兵战术。
穿插、切割、围堵、截杀十队白骑,像是组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近万乱民堵在网中,极速的砍杀着。
这已杀了近半个时辰,可见有一个乱民逃了出去
与他相比,胡铎更是不如。
此时已激动的口干舌燥,为了给白甲兵助威,嗓子都已喊哑了。
心里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更是埋怨上了李始贤
爷爷早就说过,哪有那么多的奸计,那信定然是保宗手书,信中所言,也绝对是真的,李始贤非不信
看到那旗没有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是不是绣着“祖居李”
再睁大狗眼仔细看,那古里古怪,竟然连自己也叫不上名字来的白甲车阵和弓兵,是不是只靠着箭阵,就压的那两三千叛军动都不敢动
还有这城下的白甲铁骑,是不是来去如风,砍杀乱贼就如屠戮猪羊
也是奇了怪了
李始贤哪来的狗屎运,傻了四年的儿子不但突然开了智,竟似有如神助,短短时日内,从哪里弄来的这等雄兵
便是从天上往下掉,也不该有这么快吧
果然如信中所言,这白甲军兵威之胜,战力之强,竟是闻所未闻
以堪堪一万之兵,竟然就敢将刘慧汪的两三万战兵,数万流民四面包抄
更是杀的叛军连营都不敢出
胡铎只觉身上的血液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恨不得提上横刀跳下城去,与那白甲兵并肩杀敌
激动了好一阵,他才稍稍的缓了些,脑中也恢复了一丝冷静。
随即,他又发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