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阵纵马狂奔的声响,张敬之回头一看,见一群军将簇拥着李承志,正策马往寨门奔来。
身上俱是整整齐齐,连甲叶都不见有半丝紊乱。
又看了一眼呆若木鸡,浑身战粟的李遵,张敬之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他为何要李承志韬光养晦
因为被惊的像李遵这样的,已然不是一个,以后也只会更多
只是短短两月,竟然就能将一群新兵整训成如此悍卒
便是用“通天手段”,也无法形容李承志的神奇。
任谁见了,也绝对会头皮发麻。
但对李承志而言,这绝非好事
可惜,功亏一篑,已然是藏不住了
张敬之摇摇头,拨开李聪,主动迎了上去。
“不是与李文孝早有约定么,为何今日如此突然”张敬之低声问道。
李承志的脸色有些阴沉“怕是有大变故”
两人早就约好,若是一声鼓,表明只是做做样子,该攻的攻,该守的守,当然,也是真打。
若是两声鼓,便代表今日可能会大战,让李承志做好应战的准备。
若是三声鼓,只代表一个意思有大变故发生,对李承志极其不利
刚才那鼓,分明就是响了三声
“司马莫急,我先登梯,观望一二”
李承志回了一句,边上云梯边大声下着令,“李松,令甲字营紧守营寨李亮、李丰,各备弓营、骑营,随时出击李时,燃烟传讯,急召夜探的塘骑,看有无发现”
各将连声应着,相继离去。
随即,后面又响起一个慌里慌张的声音“我呢,我呢”
众人回头一看,却是胡保宗。
人虽来了,但只穿着衬服,甲竟然还在胡信的手里
李承志脸一黑你他娘的丢不丢人
至少把裤子提利索了呀
他冷冷的瞪他一眼“二十鞭暂切记上”
听到二十鞭,胡保宗悚然一惊,连酒意都被吓清醒了好几分。再听后半句,才猛舒一口气。
若是当众执行,那绝对是真打
“诺”李松应了一声,又无奈的看了胡保宗一眼。
因为这样、那样的小毛病,胡保宗都快被记了上百鞭了,而且绝对是逃不掉的那种。
至多也就是下手轻些
看胡保宗一脸后怕,李遵都已被惊的不知做何表情了。
李承志哪来的胆子
先不说门第出身,胡保宗可是校尉虽是七品,却是主官,含金量比他这个法曹参军不知高了几层
但看众人、包括张敬之的模样,好似已习以为常
还有胡保宗,脸上不但没有恼色,反而在感激
李遵觉得,自己好似在做梦
营中列阵的列阵,整备的整备,一切井然有序,快而不慌。
杨舒不知何时来的,骑在马上,盯着对面正自列阵的叛军。
好似有些不耐,他又抬起头,问着李承志“如何”
“不见有异常啊”
李承志狐疑的问了一句。
城下照旧,即不见点火,也不见燃烟,更听不到喊杀声。
倒是对面的敌营中人头攒动,人吼马嘶,竟全部在向西集结,好像是要倾巢来攻。
刘慧汪不可能突然就要决一死战,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李承志猛的一喜“奚公攻至城下了”
算算时间,完全有可能
“喝醉了”杨舒斥道,“这城东城西才离着几里”
李承志一拍额头。
自己也真是昏了头了,奚康生若是开打,至少会先给西路知会一声,让自己做好拦截溃兵的准备。
那还能是哪里
李文孝那三声鼓敲的又响又急,分明是要真打的意思
正惊疑着,耳中隐约听到哨声,李承志猛的抬起头。
正南方向,十数骑正狂奔而来。
当先两骑赫然就是塘骑,背上旗艳如火。
紧追其后的那十余骑,不但有头皮锃亮的僧骑,竟还有插着雉羽的胡骑
李承志一声厉吼,如同惊雷“李丰,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