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君常言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所以仆并不害怕为了胡家,仆死的心甘情愿”
胡信沉声一应,又喏动了一下嘴唇,“就是校尉你”
“不用说了”胡保宗猛的一摆手,看了看几乎望不到尽头的黑甲兵线,沉声说道,“我若不身先士卒,这些兵丁,有几个能生出与李韵作战的胆气”
他猛一抬头,抽出佩刀,一指越来越近的官兵,冷声喝道“胡信,为了胡家,战吧”
胡信一声厉吼“战”
数十骑亲卫嘶声大喊“战”
“战”
“战”
“战”
两千兵卒,用起全身的力气嘶喊着,随着三声大吼响彻山野,竟连李韵的战鼓声都被盖了下去。
李韵的前锋大将脸色猛的一白那些黑甲兵卒,竟然全部举起了枪矛
就连杨舒和张敬之都变了脸色。
什么时候,性情谦和的胡保宗也如此悍勇了
看着不远处那道战刀直指,脸色冷峻的身影,仿佛站在那里的不是胡保宗,而是李承志才对。
杨舒震憾了许久,才像是喃喃自语一般的吐出了几个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只绵羊,是不可能突然间就变成一头老虎的。
所以只能有一种解释胡保宗跟着李承志,学坏了
张敬之肃然不语,心中阵阵激荡,热浪如同潮水,一波接一波的袭击着心灵深处。
李承志身上仿佛有一种魔力,潜移默化中,不停的影响着、诱惑者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使其折服,令其崇拜。更是能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脱胎换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就如眼前的胡保宗。
这难道不是枭雄之姿
他用力的呼出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震荡,低声说道“李韵要坐蜡了”
杨舒看了看不远处的李韵,低声冷声笑道“活该”
远的近的、圆的扁的,话都已说尽了,李韵就是不听,非说李承志有不臣之心,一定要尽早降服。
这下好了吧,李承志会不会反还不知道,胡保宗反倒先和你扛上了,看你怎么办
都是官兵,胡保宗还是泾州治下的领军校尉,阻拦外境之兵,名正言顺
虽然说只要李韵一出示令信,胡保宗也顶不住多久,但此时看来,这分明是李承志想利用胡保宗、胡家和李韵奚康生等打擂台。
因此,李承志九成九是不会反的
杨舒越想越佩服,忍不住的一声赞“好一招引狼驱虎实在是高老夫都未想到”
张敬之低声叹道“对承志而言,不一定是好事”
意思是李承志和胡家走的太近,并非幸事。
“都到如此地步,哪还顾的了那么多”杨舒冷笑道,“总比真的将他逼反要好的多吧”
简直废话也就只有你以为李承志真的会反
他又怎可能连这么点局面都应付不过去
张敬之心里嘀咕一句,再不说话了。
李韵冷冷的盯着胡保宗。
官兵前锋已至胡保宗身前两三丈了,他不但不闪不避,竟伏低了身体,又将战刀斜举,分明是只要等官兵一上来,就会催马砍杀
这明显是在告诉李韵你要战,那就战
主将都如此态度,何况麾下的郡兵和胡氏私兵
个个冷眼寒眸,紧握矛枪,战势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