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志总感觉这李韵很奇怪,仿佛在暗示他路给你留好了,要逃就趁早
如果理性考虑,再往深里想,这八成是欲擒故纵的把戏,真要逃了,说不定半路上突然就会冒出一支伏兵,将李承志有不臣之心的罪名彻底给坐实。
但直觉又告诉他好像不是陷阱
一时间,李承志竟有些无所适从了
看他去而复返,还那么急,李松手忙脚乱的爬下云梯,急声问道“郎君,出了何事”
“先去请李遵”
李承志先给李时交待了一句,又问着李松“如果抛开朝廷,抛开奚康生,只是李韵的话,他会不会因怀疑我有不臣之心,从而引兵来剿”
“怎可能”李松失笑道,“李韵吃饱了撑的”
看李承志眼神不善,李松顿时收敛神色,恭声回道,“郎君,再如何论,这泾州之困也是你一手解围,只此一点便是大功。仅凭一丝臆测就对我祖居李氏不教而诛他李韵还没这个资格,换奚康生还差不多”
略一犹豫,李松又压低声音说道,“其实仆也多有不解若按两家的私交,李韵真要受奚康生之令来对付郎君,怎么也该提前透丝风过来”
提前透丝风
李承志有些懵“两家的关系非常好”
李松更懵“先皇时,先敦煌公李茂李宝嫡子,李韵的二叔,李遵的二伯任镇西将军,镇守关中时,乃之公李其为行台监军,二人私交甚笃”
李承志的脸色顿时黑的就跟锅底一样“谁跟我讲过”
李松才反应过来好像真没给郎君讲过
他猛一低头“仆错了”
“等着”李承志用鼻子冷哼一声,“待我问过李遵再做决断”
此时再想,李承志觉得好不惊奇这李韵,好像真的在放水
正惊疑着,李遵就来了。
李承志飞身下马,往下一揖“是小侄的错,实在是委屈世叔了”
自战起,所有外军及闲杂人等,全部被圈进了营内,并有专人看守。
不过军中规距就是如此,李承志如此做法,李遵也无可指摘。
再说了,不见连张敬之、杨舒也是同样的待遇么,李遵能见怪到哪里去。
“无妨”
李遵无所谓的摆摆手,扫了一眼一片狼籍的战场,高兴的问道“可是大胜了”
“还未全胜”
李承志哪有时间细说这个,只是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又低了声音,“世叔,小侄有一事请教”
听李承志语气不对,李遵先是一愣,又往四周看了一眼方圆十丈内,竟再无第三个人
李承志问的绝不是小事难不成是真的要反
李遵心中一突,沉声问道“你且先讲”
意思是我不一定如实奉告
“正午时分,也就是大战刚歇之时,阵南突然冒出来了一支大军打的虽是姑臧伯李韵的爵位的旗号,但即不通传,也无示令,只是停在二十里外观望,且虎视眈眈”
“连丝风不,连个信使也没派”李遵差点就说漏了嘴。
李承志狐疑的盯着他你该不会说的是连丝风声都没透吧
“没有”李承志摇了摇头,“直至方才,大军突然进逼,竟似是要开战我令胡保宗阻击时,才见了令信果真是姑臧伯”
“不可能”李遵断然摇头,又目灼灼的盯着李承志,模棱两可的说道,“嗯便是大兄受了奚镇守之令嗯来的,至少会通传令信,亮明身份”
李遵嘴里像是含了个核桃,话说的含糊不清,但李承志哪还能听不出来他的潜意李韵真要是被奚康生派来对付你的,坚决不可能不提前给你透个风
李承志心里惊骇莫明就算祖父和李茂的关系好,那也是三代之前的事情,这都过了多少年了
祖居李氏的脸就这么大,值得李韵冒着被问罪的风险,给自己通风报信
这其中定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李承志脑筋转的飞快,猛吐一口气,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到李遵耳边的架势。
眼中更是精光四溢“但奇怪的是,方才姑臧伯向胡校尉出示的令信上,奚镇守只令姑臧伯固守陇山,阻击溃敌,并未提到要应援我等。所以小侄有些不解,也想请教请教世叔,这其中,是不是有小侄没看懂的隐意”
意思是李韵不去固守陇山,带大军跑来我白甲营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