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看。”
于是我往下看,穿透了层层土地,在地底下不知道多少层的深处,有一个熟悉的人抬起了头,对上了我的视线。
黑夜中我的视力好的出奇,这人黑发蓝眼,浅粉色的睫毛,双腕,深蓝色的罪人刺青裸露,嘴巴开合间,属于鬼之子的两颗尖牙若隐若现。
“狛治”这是在地狱
“晚上好,”他带着镣铐,站在碎裂的锋利刀尖上冲我挥手,“我刚刚看到堕姬下来了。”
他隔空指了指我后边的鬼,“不如加把劲把他也给送下来”
我一个鹞子翻身,完美躲过突刺,抽空回复“我倒是想”
可哪怕摆脱了这鬼,又要如何躲开五个龙头的攻击,劈开坚硬的龙头
两方的战场的必经之路被拦在中间的木龙堵住,我落地放的木遁威力大量足续航久,很好的限制了五头木龙的移动。
可这并不代表五头木龙会对靠近66尺内的任何生物无动于衷。
另一边的宇髄要想赶来支援,就必须跨越木龙的攻击线。
这一边的我要想斩断怯鬼,也必须跨越木龙的攻击线。
要怎么做赫刀吗
回忆
那唯一成功的一次,立在波涛翻滚的浪尖,锐利的刀锋撩过海面,红色日轮一击斩断黑夜的回忆
是重若千钧的握力。
可仅凭借我现在的这双手,怎么办的到啊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失,拖得越久,后方的两人体力流失越大。
怎么办,要用吗
再一次燃烧生命本源,有用吗
“你现在是不是又想乱来,又想要拼命”这个与我两面之缘的对手都摸清了我的路,语气听起来非常的恨铁不成钢,“你是笨蛋吗”
“哈啊”我脚蹬在倒伏的树桩上,借力,三转体,滞空,“好好说话,干嘛骂我”
“你倒是想想当初怎么把我打穿的啊。”他做了一个起手式“奥义”
“炼狱”我一脚踏上了正仰起头突刺的恨鬼面目狰狞的脸,喃喃地再度跃起
“燃烧”
“不是”游刃有余的声音开始气急败坏,“到底谁带的你,让你老想着烧”
“”不然呢
“你自己想啊”他像是被我的一脸茫然搞得恼火,“当时不是你让我看的吗”
我做了什么我有做过这个事情吗
正苦思冥想着,在木龙的另一侧,宇髄先生战场的那一侧,火光乍起。
援军赶到。
是弥豆子的爆血
不对,她的血鬼术,哪儿有这么大的范围仔细看看,不止是木龙侧
四面八方,都有火光
我硬生生吃了一记正面的狂风,在暴虐的空气层流中翻滚,艰难地触到旋转升空的上升气流,倒飞着上天。
提着油灯和火把的游女和孩子,战战兢兢地将点燃的柴火奋力地掷向这一片战场,掷向
半天狗血鬼术缠绕的木龙上。
下方,憎珀天和恨鬼不屑一顾“人类皆弱者,区区星星之火”
我却一瞬间如遭雷击。
每一颗被扔出的火种都很微弱,但是每一个都在发光。
我是说,在我和付丧神的契约中,属于信仰,不,更确切的说,是属于不信神明,只求自救的,属于个人意志的光。
星星的火种在黑夜中摇曳、闪烁,汇聚,融合,伴随着更大的火焰升起,汇成一句
“恶鬼灭杀”
被投下来的星火越来越多,多到点燃了木龙枝干上的树叶,树叶,树木,木龙,都燃烧了起来。
火势很缓,却在坚定地扩散。
越来越亮的火光下,更多的人参与了进来,衣衫褴褛的游女,面色青黑的男人,瘦骨嶙峋的孩子,这一片花街上,被半天狗不屑地称为“弱者”的人们,他们握着炭火、柴火,和属于弥豆子血鬼术的赤红火焰一起,点燃了那拦在必经之路上的扭曲木龙。
完全没有疗伤歇息音柱带着三个少年向这边冲来。
“音之呼吸一之型,轰”
巨大的爆炸声盖过了雷鸣,堵在必经之路的壁垒豁然洞开。
层层的欢呼和加油声传来。
我开始颠倒着不受控制地下落。
岩融仍在沉睡,而我,开始尝试在没有付丧神的指导下,主动触碰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