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行李走出待客中心的时候,阿淼回头,往铁网墙后的基地内部看了好几眼,“我们不住基地吗”
“嗯。”钱蓁蓁应声,牵着他的手走进了旅客专用通道,然后隔着铁网墙的孔洞指向远处,笑着说“我们住那里哦”
阿淼顺着她所示的方向望去,附和道“也好。”
他的手很凉,不像以前那样温热,掌心、虎口和指腹处的茧子也少了一些。
钱蓁蓁摸索着扣入指缝,和他十指紧握,他好似不习惯一般缩了下手,又迅速反应过来,用力回握住了她。
见到两道并肩走来的身影,安全组的安检员和巡逻员都露出了惊讶神色,有胆大的好奇询问“社长,这位是先前好像来安检过呢”
一瞬间,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钱蓁蓁扬唇微笑,落落大方地搂住身畔青年,倚着他的臂膀柔声答“是我的恋人,他叫阿淼,回我们长宁了。”
“噢”应和声此起彼伏,其中不乏带着酸味的遗憾叹息。
安全部有不少血气方刚的单身汉,在他们眼里,作为社长的钱蓁蓁漂亮又温柔,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虽然听说她有个安曦基地的男友,但是男友两年都没出现,这让很多人在心里保留着一份幻想可惜现在,幻想破灭了。
阿淼收到了一些暗含敌意的眼神,他撇开脸庞,略显紧张地咽了下唾沫,脚步也跟着加快起来。
钱蓁蓁察觉到他的不适,立即跟组员们道别,牵着他走出了安检区域。
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一阵长吁短叹响了起来,“靠社长真有男友啊”
有人疑惑地喃喃“奇怪,不是安曦基地的高层吗,怎么不坐直升机来长宁呢”
声音太轻,被风吹散,很多组员沉浸在社长“男友”出现的伤感里,没心情多想细枝末节的事情了。
秋来叶落,地上铺了一层,钱蓁蓁打开第二道铁网墙上的拉门,牵着阿淼走入了小片的林场,一路踩出了沙沙的窸窣声响。
幢幢树影背后,伫立着一座花草满园的木屋,被带有尖刺的拒马路障和竹篱笆保护起来。此时此刻,通往前门的小径旁边,大丛紫色、金色的菊花傲霜凌风,在阳光下开得正艳,散发出了清冷的苦香。
“汪”发现主人回来,纶宝兴奋地冲出木屋,对着钱蓁蓁狂摇尾巴,可在见到跟进拒马活动门的阿淼后,它忽然停住脚步,歪着脑袋嗅了嗅,然后弓起脊背,龇牙咧嘴地低吼起来“呜噜噜”
阿淼脸色微变,一时没敢往前走了。
“纶宝”钱蓁蓁喊了两声,发现它依然保持着对峙的姿势,俯身把它抱在了怀里,“乖啊,这是阿淼,他回来了。”
纶宝呜呜直叫,仰起脑袋舔她的下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大概是不记得了,毕竟我走了两年。”
阿淼缓步靠近,尝试去抚摸纶宝的脑袋,可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它的脑袋时,它又猛地龇牙,表达出了生气和威胁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