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觉得自己还遗漏了什么。
而已经外出的林润谦,则亲自上门找到了陆知州。
对于他的到来,陆知州有些诧异,不过一瞬又恢复了常态,“见过林首辅。”
林润谦轻嗯了一声,随便挑了一个位置坐下,“听闻先前陆大人在禹州待过一阵子,便过来讨问两句。”
“首辅客气了。”小心的他斟好茶后,这才缓缓抬头“在未来苏州之前,下官的确在禹州任职过一年,对禹州虽不算很了解,也知晓一二,只是不知首辅想问的是哪方面”
林润谦并未直接开口,轻抚弄着杯盖,轻抿了一口茶,“陆大人不好奇本官的用意”
陆知州表情微僵,“首辅不辞辛苦亲自走一趟,想必是很重要的事,既如此,那就不是下官能过问的。”
这话看似滴水不漏,但却正是因为滴水不漏,让林润谦察觉到了不妥。
看来这陆知州的消息要比他想象的要灵通。
露出一抹笑容,将手中的茶盏给放下,“禹州与天宏相距不远,依陆大人来看,若是两军交战,该在哪里设防最好”
陆知州垂下了眼眸,叠放在身前的手也愈发贴紧身体,弯着腰,“恕下官愚钝,禹州设立的放防卡已有二十多年,此前一直都未曾出过问题,首辅大人这是何意”
林润谦漫不经心的站起了身,双手背立而站,看着外面,“你也说了,那是二十多年前设定的,若是不适当改改,只会让人轻看了大胤。”陆知州是个谨慎之人,对付这样的人需要足够的耐心。可贤王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他只能兵险一招,让陆知州意识到危险,他才有机会获得更多的线索。
“对了。”他转身看向了还垂着头的陆知州,“本官还未恭喜陆大人,喜获鳞儿。”
陆知州双手作揖,将恭敬的姿态拿捏得很足,“这还要谢谢苏姑娘,若非不是苏姑娘,恐怕”
“陆大人还未回答本官的问题呢”林润谦提醒道。
陆知州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样子真的被他吓得不轻,“此事甚大,下官不敢妄然开口。”
“没事,说错了本官也不怪你。”
这是彻底断了陆知州的退路。
陆知州垂下的眸子里滑过一抹阴戾,嘴上却依旧恭敬,“若非要重新设防,距离目前防卡一公里的地方较为妥当。”
林润谦转过了身,趣味十足,“看来陆大人对禹州很是了解。”
陆知州这次没有接话,说得多错得多,既林润谦已经生疑,那无论他说什么都会被质疑。
倒不如保持沉默。我
猜到他举措的林润谦,收回了视线,双手微叉腰,“谢谢陆大人仗义执言,本官会将陆大人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朝廷,到时候若是被采纳,本官计你一功。”
“哎呀,这时辰不早了,本官该回去了。”噙着淡淡的笑意,“陆大人也该早些回去才是,省得美人担心。”
语罢,就迈步离开。
直到完全听不到叫脚步声,陆知州这才抬起了头,放在身侧的手紧攥成了拳。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逼他,他只想过几天安稳日子。
虽已知晓林润谦派人盯着他,他也还是要去宋婉那。
他才刚走入房间,逗弄孩子的宋婉便立马抬起了头,发现他愁云满面,不由问询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你我的身份可能暴露。”陆知州说这话时,嘴角满是嘲讽。
在林润谦还未离开时,他就察觉到事情可能右变,不曾想林润谦居然已经知晓了他和宋婉的身份。
宋婉有些慌,拿住拨浪鼓的手收紧了几分,“那,那我们”
“这事交给我。”走过去看着我正对他笑的孩子,面上的愁容淡去了些,“我不会然你们出事。”
宋婉还是很担心,这几年的日子是她以往从未想过的,虽在这之前她已再三告诫自己,能有这段时间的美好她已经很知足。但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她还是存有不甘。
抬手抓住了陆知州的衣袖,“我们要不要跟那首辅合作”
见他的脸色沉了几分,声音也小了几声,“我,我只是觉得苏姑娘不是坏人,她若是知道我们有难言之隐,不会为难我们的。”
陆知州拧紧了眉头,离开了床边,“你疯了判出苗疆已经是大罪,若是再跟朝廷合作,那不就是苗疆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