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天夜里,战斗的后遗症忽然加重,幻境以想要抹除她的架势陡然施压。
“咳咳咳”零星的“红梅”绽放在她掌心,她急忙清理干净,却没发现自己衣襟上沾了些许痕迹。
这些日子文嘉音一直觉浅,昕玧那儿一有动静她就醒了,媳妇儿咳得她心肝都在颤,瞧着对方忽然跑了出去,她急忙拿着厚衣服跟上,随后就瞧见了沾在昕玧衣襟上的血痕。
文嘉音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寒冬腊月里,她哆嗦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动作倒是比大脑反应的快,先将衣服给媳妇儿披上,然后将她拉回屋子,紧接着急忙让人去找大夫。
“是不是、是不是咳出血了啊”文嘉音脑袋里一片混乱,联想着上辈子了解到的某些医学知识,做着胡乱猜测。
“不会有事的,别害怕。”昕玧不停的安慰文嘉音,倒是看不出来谁才是病人。
白神医已经习惯在大半夜被这两口子叫起来了,听到老友惊慌失措的说她夫君咳出血了,他也不意外,比较在他看来这位莫家“公子”的身子骨可比他老友差多了。
他皱着眉把完脉后,神色非常难看,但是看到床上的那位给自己的眼神后,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重新改了药方递给文嘉音,安慰她说吃了这些应该会有起色。
文嘉音千恩万谢的把老朋友送走,这一折腾,她可以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听到了吧不碍事的,休息吧。”昕玧试图将小徒弟抱上床。
谁知道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文嘉音眼泪往下直掉。
“我觉得上清观的老道士说的恐怕没错,我就是天煞孤星,待在我身边的人都会被我克不得好死。”老道士的话让文嘉音辗转难眠,一空闲下来,就总容易乱想。
上清观昕玧想到了自己白天刚处理的那个东西,原来它还在阿音面前乱说话了
“别听他胡说”
“要不然我们和离吧”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口,昕玧愣了一下,文嘉音则低下头。
眼中泪水“啪嗒啪嗒”的落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眼看着媳妇身体一日日变差,她总觉得是自己害的,那么只要和离了,远离了自己,那一定能好起来吧
哪怕她们不在一起了,只要对方还活着就好。
这短短八个字说出来并不轻松,每个字都是在文嘉音心头剜肉的刀,字字滴血。
血
文嘉音感觉自己眼睛好像花了,不然她怎么看到了满手的鲜血呢
不是错觉,因为她媳妇吐出好几口血,被子也被染红了一片,脆弱的如同将要凋零的花朵。
文嘉音颤抖着手慌慌忙忙翻出药箱,里面有白神医给的保命药丸,他说若有紧急情况,可以服用吊命。
“不不许、胡说。”
如今看来有些惨白纤弱的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没什么力气,文嘉音却根本不敢动,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道“我不乱说了是我的错,别激动先把药吃了好不好”
“对不起,我不说了”
文嘉音能猜得到是自己刚刚那番话刺激到了病人,心里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什么时候说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最近越来越蠢了
一道黑影蔓延进屋子,在文嘉音六神无主的时候,在昕玧心神震荡的时候,悄然包裹住了这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