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远虽然在休假,但作为一个医生也得随时待命,平常活动范围也都不会离得太远。
他刚入职就在这儿喝酒,和老板熟得跟自己人似的。
江献也来过好几次,老板人特别好,从来没往外泄露过一丝信息。
他刚进门就冲老板点点头,算作打招呼。
老板笑眯眯地说“童医生早就到了,在老位置等你。”
江献轻车熟路地往他们最常去的小卡座走,窝进已经起了皮的沙发里。
拥挤老旧但是安全感十足。
窄小的木桌上摆满了烧烤,还竖着几瓶啤酒和一杯红色的果汁。
童远正在吃肉串,嘴边沾的都是调料,边嚼边笑,说“你这白色棉服窝进去,跟大汤圆似的。”
江献双手抱在胸前,白他一眼“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童远拿起纸巾擦擦嘴“不过我还真挺好奇,你和傅博渊怎么在一起的,一开始不是水火不容”
江献乱解释“这样那样就在一起了。”
童远凑近一点“我有时间,展开说说”
江献阴阳怪气道“滚,你出来就打听八卦呗,我的事你就当没看见呗。”
童远双手投降“我这不是陪你出来喝酒了吗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江献无情至极“我酒精过敏。”
“我看网上说傅博渊信息素不是朗姆酒吗那你怎么”
“你他妈不是beta吗,还关心傅博渊信息素什么味道什么意思”
童远笑着骂骂咧咧道“你再发疯我给你现场打一针镇定剂我审核一下朋友的对象还不行”
他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声就响了。
是医院打来的电话,童远立刻接通,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切换工作模式。
江献抿了一口草莓汁,冰得一抖,连牙都在打颤,干脆放着等童远接完电话再说。
他盯着童远的脸,却发现对方的表情愈发严肃,甚至还在刻意躲避自己的视线。
江献皱着眉,用嘴型问“怎么了”
童远推开面前的烧烤,抱起外套搭在胳膊上“嗯,好,我现在就赶过去。”
江献懵着看对方挂掉了电话,但不自觉地跟随着对方的动作,也站了起来“出什么事了,说话”
童远压低了声音“傅博渊被人捅了,刚送到我们医院。”
江献瞳孔瞬间放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上满是疑惑“啊”
他呆滞地被童远拽出门带上车,双眼无神地拽着安全带,可插了几次都插不进去。
童远发动车子的动作停住,难以置信地瞪着江献。
他这个发小从小野着长大,除了那个变态能带来切实的心理阴影以外,就没怕过什么。
小学时跟着傻逼酒鬼父亲,时常被打得血顺着额头往下流,胳膊和腿上都是淤青,也从来没掉过一滴眼泪。
高中之前童远就没见过江献穿短袖。盛夏热得汗流浃背,也从来没在人前脱下过外套。
初中运动会穿着长袖长跑,最后在烈日炎炎下中暑晕了过去。童远把他背去校医院,才第一次看见胳膊上那些伤痕。
童远想起来,他俩第一次见面是在五年级暑假,那天晚上自己趁父母出差,一个人溜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