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撇嘴,“就他这种废物,能有什么急事”
已经乖巧站在叶家父母面前的叶硫肩膀塌下来,低头,抿唇,眼眸低垂。
“父亲、母亲。大哥、二哥。”
“我没有出去鬼混。”
那仿佛带着些许哽咽的回答令叶安一愣,他担忧的朝着这个存在感微弱的弟弟看去,然后就被那抹无血色的白晃了眼。
叶安从小就知道这个比他小四岁的弟弟体弱多病,却是第一次发现,他这么脆弱,脆弱到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也是这一愣,让叶安发现了叶硫身上沾着污泥的衣服。
“你的衣服怎么回事”
是谁欺负了你
不善于温情言语的叶安拧眉,同样因为叶硫难得的反驳而微讶的叶父叶母闻言也打量起叶硫的衣服。
“这脏兮兮的样子,说不定是去泥里打滚了呢。”
不满自家弟弟是个废物的叶斐讥讽的笑道。
叶斐阴阳怪气的话让叶父越加不满,“叶斐,你闭嘴”
“这是你弟弟,他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评价。”
顿了顿,叶父又皱眉看着叶硫。
“身为叶家人,你应该懂,你不仅代表着自己,还代表着整个叶家。现在,立刻,去把你身上这不成体统的衣服给我换了”
叶硫没动,他依旧垂着头,纤长的睫毛低垂着,眼角通红。
“是不是没有灵根,就不配当你们的家人”
语气轻柔却饱含怨恨的话飘出,所有人都愣住了,佣人更是匆匆离去,生怕听到什么豪门辛秘。
“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叶父震怒。
“难道不是吗”
那个低垂着头的病弱青年猛然抬起头,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张饱含怨恨与委屈的苍白面孔。
叶硫二十年来的第一次爆发将所有人都镇住了。
“我一出生你们就将我丢给了保姆。二十年来,从不陪我,从不关心我。甚至在我生病住院、哭着想要见你们的时候,也不愿意来见我”
叶硫咬牙切齿,做着凶恶的模样,泪珠却从眼角滑落。
“你们经常带着大哥、二哥出门,从来不想,小小的、没有修为的我独自待在家里会不会被人欺负会不会突然发病”
“今天也是,要不是我命大,我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死在外面了然而,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们却连一句关心都没有有的只是斥责和看不起”
“就像是刚刚,我衣服脏了,你们也是反应了好久才发现看来也许我死了,你们也要闲暇了才能发现,对不对”
“不你们或许根本不会发现”
叶硫几乎撕心裂肺的哭诉着,而这些,也确实是原主死亡时的所思所想,现在,叶硫只是代替原主说了出来。
当然,除去补偿心理外,叶硫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从没有接触过像叶硫那样脆弱的孩子,以至于望而生怯,甚至担心自己一不小心伤到孩子的叶父叶母错愕又震惊。
“你说什么你怎么了”
叶父神色刹那间阴沉下去,他努力压制着怒火,试图理智的了解事情经过。
依旧是毫无温情的审问,叶硫失望地看了叶父一眼后就垂下头,也因此错过了叶母愧疚疼惜的神情,和叶家兄弟错愕、愧疚的目光。
“我知道你们不会信,但是我不想再委屈自己,即使你们不信我也要说。”
“昨天我被叶合以父亲的名义骗到了小叔家废弃花房里欺负,心脏病当场发作,求救无门下差点儿死了。”
叶硫垂首,声音细弱,近似喃喃自语。
“我不想死。但也打不过叶合,我唯一能做的只有逃。”
“待会我会搬到小姑给我留的房子去。希望你们看在我跟你们有点血缘关系的份上,不要让叶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