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船是河对岸备用的,淡季偶尔有人来,送了人,依旧要停在另一边。河岸对面原本无人居住,距离最近的村子也有一个小时的脚程。也是农家乐发展起来之后,游客增多,城乡的客运车才添加了一段路程,将终点站设在这边。
一下雪,山里路不好走,客运停运。
撑船人是个孤寡老头,平时就住在河岸边的房子里,也帮着看车。这里除了是客运终点站,也停着一些车辆,有村里人家的,也有游客的。凤头村里面最多用个三轮车,四个轮子的走不了。
池疏一直注视着船只,一开始船只走得还算稳当,可当行至河中央,船开始原地打转,然后又驶回来了。
“邪门儿了”撑船人好似大梦初醒一般,惊愕的看着岸边的池疏,又抬头看看村子,只觉得一个哆嗦。
崇凌和方毅从船上下来,表示不过河了。
撑船人犹豫了一会儿,再度撑开船。和之前一样,行至中央,船打个转儿,又回来了。
“这、这邪门儿”撑船人面色发白,嘴唇哆嗦,丢了竹篙下船,连走带跑的往村里去了。
这时崇凌才说“船走到中间的时候,莫名打转。打转后,船还是正常行驶,我们看到的是河对岸,直至靠岸,才猛然看到你和李浩洋。”
方毅亲身经历了这一幕,感触更深“这村子只能进,不能出。”
回到崖顶山居,顾明娇几个还在。
另一边,赵弘文独自坐着,面前的咖啡已经冷了,烟灰缸里好几个烟头。
池疏对着崇凌打个手势,走向赵弘文“赵总,烟抽的这么凶之前还听周哥说你要戒烟。”
赵弘文苦笑,看看手里抽了一半儿的烟,按在烟灰缸里拧灭。
“前几年忙事业,应酬又多,烟酒不停,身体就出了问题。辰辰妈妈担心,就劝我戒。唉,这个酒难戒,应酬场合不能不喝,只能努力戒烟。本来已经不吸了,但这压力一大,控制不住,太难受。”
赵弘文才三十出头,又没有家世依靠,前期全凭自己打拼,婚后得了妻子家里帮扶,做成了如今偌大的事业。知道他的人,都不会否认他的能力,但有得到就有付出,事业拼搏期,吃的苦、耗得心力难以想象。
“你现在的成就已经足够羡慕人了,没必要太着急。”池疏委婉的试探,毕竟他跟赵弘文只是认识,不熟。
赵弘文摇头“不是工作上的事。”
那就表示是私人事情了。
池疏转而问道“怎么这样的天气出门进山的路挺危险的。”
赵弘文扯着嘴角又是苦笑“本来我跟妻子说好周末来玩两天,这边民宿建好,他们娘俩儿还没来过呢。我临时有事,让她带着孩子先来,谁知半途孩子病了,在大路村诊所输液。她着急,让我快点儿过来,可我那边实在走不开。
后来又赶上下雪,她也困在诊所里,直到今天我才开车进来。她跟我吵架也不怪她,孩子一病,她又慌又怕,人生地不熟,又是小地方”
怪不得看那孩子不大精神。
只不过,池疏觉得赵弘文的烦恼并不是夫妻小矛盾。
“恕我冒昧,赵总怎么想起来这儿建民宿”池疏问出早就存在心里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