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卿都认为皇长子祚可立为皇太子”王妡问。
依旧是赞成的赞成,反对的反对。
皇后这一派的对罗仁提出的立皇太子其实有点儿措手不及,这么火急火燎地请立皇太子,难道他们彻底放弃皇帝了,认为皇帝会早死不成
呀,大不敬,大不敬。
就是不知道皇帝知道了此事会是什么反应,是微笑同意,还是勃然大怒呢
“说起来,我倒是许多年未见过那孩子了,”王妡说“不知那孩子如今长成何等模样。”
她话音刚落,殿外就有皇城司快行到了门前,对护卫的禁军耳语了几句,随后那名禁军进殿来传话,一路传到金殿之上,贡年躬腰在王妡身畔说道“殿下,太后带着皇长子返京,车驾已在宣德门前停下。”
王妡将目光投向一直端正站着不言不动的吴慎,笑了。
“准备得倒是挺充分。”王妡对贡年说“宣他们进殿吧。”
贡年应喏,轻巧下了御阶前去传令。
王妡对殿下百官说道“正好,才在此议论该不该立皇子,立不立皇长子,太后就带着皇长子回京了,如今人都在宫门外。这可真是太巧了。”点了吴慎“吴卿,你说是吧。”
吴慎道“皇后说巧,那便是巧。”
“大理寺。”王妡唤。
“臣在。”大理寺判事赵皓出列。
“太后通敌叛国一事,已经一年多了,你们还没有结案,就是这么为朝廷办事的”王妡质问。
赵皓立刻跪下,其余大理寺官员也尽皆跪了下来。
“回皇后,太后通敌叛国一案牵连甚广,臣不敢负朝廷重托,只想将此查得彻彻底底、明明白白,为边塞死去的英魂讨一个公道。请皇后明鉴。”赵皓说完伏拜在地上。
话说得挺好听,事情却是办得差。
不过,其中内情王妡知道。
那群把罪名按在太后身上的人又反悔了,眼见皇帝还是不行,就想着把太后保下来,再图后事。
也或许,是太后手中有什么底牌,让他们不得不保她。
身在东都的萧珩与那些人也是一个人,嘴里喊着要杀了太后为母报仇,她都把他送去东都两年了,太后不还活得好好的,还活回京城了。
嘴上说得漂亮,也只是嘴上说得漂亮了,这倒是他们萧家男人的通病。
王妡一哂,任由大理寺官都跪在地上,静静看着乾元殿殿门,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的弧度。
一刻多钟后,殿门出现了一高一矮的身影,守卫的禁军举起手中长枪,锵一声交叉,挡住了他们进殿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