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里移沉声道“猃戎在宁边州布下重兵,骚扰过路石州的商队,并且一直对石州虎视眈眈。”
黎一凤笑了“你瞧,我们两国都深受猃戎之苦,这就是我们联手的契机。”
“和你们梁国联手”叶里移眼中不由流露出轻蔑之意,“你们梁国皇帝阵前换将,还要诛杀有功之臣。”
黎一凤无奈地笑笑,不为此辩驳,换了说法“行,子倚觉得没有联手的必要,那咱们就不联手。我这次给你带了个消息,你听过后再决定要怎么做。”
叶里移很想不好奇,但究竟什么消息能让黎一凤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来玉庆府,他就不怕自己真把他杀了
黎一凤不卖关子,说道“猃戎小王子维泽尔野心勃勃,猃戎此次攻打我大梁大败,苏檀汗王威望受损,小王子趁势而上,派了刺客去刺杀苏檀。”
“这事我知道,不是说是你们梁国派的刺客”叶里移打断他。
“你信吗我大梁的刺客能随随便便出入猃戎王庭,并刺杀猃戎汗王”黎一凤反问。
“那你们梁国皇帝遇刺又是怎么回事”叶里移再问。
“那的确是猃戎细作混入宫中所为。”黎一凤说。
叶里移一脸狐疑,对黎一凤的话他只信一半,具体哪一半他又说不好,实在是黎一凤太会骗人了
“子倚,你也不想想,两国和谈时期,一国发生内乱政变,对和谈只有害无益,猃戎王又不是傻子,他会怎么做你想不到吗。”黎一凤说“难道你们玉庆府都没人发现,猃戎宁边州的河清军和金肃军皆有调动。”
河清军是苏檀汗王的嫡系,金肃军则是大贵族塞尔达克的,塞尔达克支持小王子。
这么一说,叶里移恍然大悟。
猃戎王庭的刺杀来得太突然,西骊的间者也没有打听到什么辛密传来,若真是因为猃戎内乱,那河清军和金肃军的异常调动就解释得通了。
黎一凤轻声慢语说“猃戎内乱,宁边州军队调动,又正值与我大梁和谈期间,如此大好良机,西骊难道不想抢回自己的商路宁边州此时定然守卫空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他的声音极具蛊惑性,他的话极会煽动人。
“子倚,由你上言你们皇帝,抢回商路,甚至是占了猃戎宁边州与石州成犄角互助之势。重得皇帝信任,力压默穆庞静,你又会是风风光光的丞相。”
叶里移心情复杂地看着黎一凤,声音干涩地问“文瑞,你知在梁国不如意,你就留在我这儿吧。”
“不。”黎一凤摇头“我已遇得明主。”
叶里移瞬间变脸“留不留由不得你。”说着叫人来把黎一凤押去了自家府中的湖心亭,并叫护卫团团看守,只叫他插翅也难飞。
“子倚,你这样就没意思了。”黎一凤话是这样说,面上却没有半分惧色。
“你这个骗子信不得。若你这次又是骗我的,你就死了。”叶里移负手走了。
黎一凤笑笑,闲适地在屋中找了张椅子坐下,还叫守门的护卫送壶茶进来,一点儿也没有阶下囚的自觉。
他既来了玉庆府,来找叶里移,自然短时间内不会离开。要离开,也得把皇后娘娘交待的事情办妥当了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