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知制诰和符宝郎战战兢兢不知该不该听皇后之令,宗正寺卿萧煌言一声暴喝,疾步出列用笏板指着王妡道“皇后,前朝并非后宫,容不得你这般放肆,你这般行事狂悖,不德不贤,实不堪为天下母”
史馆修撰等人也接连站出来,激烈咒骂王妡,言辞之间已隐隐有了要废后的意思。
萧珉握紧了双拳,双眼歘地一亮透出兴奋的光,若非因为他是皇帝,现在怕是已经振臂高呼“废后”了。
后党这边,以御史中丞杨文仲为首,要准了蒋鲲罪大恶极这一点,与之争执不落下风。
朝堂吵吵闹闹,乍一看与往日每一个有大事发生的早朝无异。
王妡从萧珉身前转到他身侧,面对大臣们,手上匕首接着袖子的遮掩抵住萧珉后腰,对夏侯煇等人使了个眼神。
夏侯煇领命一挥手,一队禁军立刻虎狼般扑出,将萧煌言等十几名大臣制住且压跪在地。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秘阁校里吓得哆嗦个不停,他跪着的地方不太好,好死不死就是先头“脖子一不小心撞上禁军刀刃”的那位。死人就在自己身边,他害怕了。
史馆修撰张德量痛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掩袖工谗,狐媚惑主。皇后,你如此行事,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
王妡等他骂完了,才说“张德量,你一辈子读了那么多书,修了那么多书,士林尊你一声大儒,文章一出,启安纸贵。你来告诉天下人,发现罪大恶极者,该当如何”
张德量张嘴欲言,王妡却不想听废话,空着的左手抬起来微一挥,压制张德量的禁军立刻就懂了,斥了声“老实点儿”更用力把张德量整个人摁得上半身贴地上。
“儒以文乱法,说的就是你们这些将朝廷法度、百姓生息踩在脚下的措大”王妡对禁军道“把这些人也一道收押台狱,为蒋鲲抗辩者定是其同党,好好审审。”
“是”
禁军们提着挣扎不休十几人往外走。
“圣上圣上您看看呐,您睁开眼睛看看呐妖孽横行,败坏朝纲,您再纵容妖后,破国之日不远矣,不远矣”
萧珉满心的苦说不出,王妡的匕首还抵在他后腰处,他理智上是不信王妡真敢捅刀子,可王妡眼中的疯劲儿让他不敢赌。
她连禁军都敢收买为她所用且大喇喇带上朝会昭告天下,就算她真一刀捅了下去,恐怕也没有朝臣敢真的硬与刀剑对抗。
吴桐从御座旁走下来站到王妡身边,对王妡扶着萧珉的后腰有那么一点点好奇,不过现在可不是好奇这个的时候,她一扫官服衣摆,说道“知制诰和符宝郎呢,还不出来拟诏,难道你们也是蒋鲲同党啧啧啧,那这朝廷里还有多少清官哦,怪不得百姓苦不堪言要揭竿而起呢。”
群臣你瞧我、我瞧他,对吴桐的话很不忿却并没有不忿的底气。
“哈哈哈哈哈”朝堂上寥寥几名武将忽然大笑,随后朝王妡拱手执臣礼,说“皇后英明神武、精金良玉、爱恤民命、明察秋毫、仁厚礼贤,吾等心悦诚服。”
他们武官被文臣打压多年,尤其是蒋鲲那厮上位后对他们武官的打压是无所不用其极,军饷边备总是克扣不说,将士们用命换来了一点子些末功劳还要被他们这些只会在朝中耍嘴皮子的分了去。
搁谁不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