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惊诧于贡年口中“殿下”二字,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贡年又说了一句“你不会是真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瞬间被惊出一身冷汗。
“呵呵,呵呵,怎么会呢,我对娘娘绝对忠心,绝对忠心。别人不知小的,贡殿头您还能不知道么”
“呵。”贡年笑了声,双手拢在袖子里带着人不疾不徐往承恩殿走。
内侍退到了一旁,微微躬腰等贡年一行人走了才直起来,擦了擦额上的汗,呼出一口白气儿,回了自己当差的庆德殿。
贡年一行人到了承恩殿,伍熊闻讯赶来将贡年拦在了外头。
“贡殿头来此作甚不知官家需要静养”伍熊带着一群内侍把贡年等人围了。
贡年环视了四周一圈,笑了。
这等阵仗,说实话,过于夸张了,但帝后二人不和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贡年也理解,因此并不对伍熊防贼一样的态度感到恼怒。
“咱家此番前来,是奉皇后殿下之命”
“贡年”伍熊打断贡年的话,喝道“太祖皇帝下诏后宫不得干政时就曾明令,太后、皇后皆不再称殿下,你竟敢忤逆至此”
“来给官家报喜来的。”贡年丝毫不被伍熊影响,继续说“前儿个夜里琴修媛为官家为大梁诞下了皇长子,明日皇长子洗三,皇后殿下请官家前去观礼。”
伍熊“”
“话,咱家已经带到了,你既不让咱家亲自禀明官家,那便请你代为禀明罢。咱家还要去庆安宫报喜。”贡年说完就走,也不管伍熊和里头官家的反应。
伍熊带来的内侍围着贡年一群人,看他要走,犹豫着究竟还围是不围,纷纷朝伍熊看去希望他给个话。
伍熊却人都傻了,哪还有一丝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往殿内冲,呼喊着“圣上,圣上,大事不不是不是,是大喜圣上,琴修媛生了,生了皇长子”
贡年笑了笑,带着人迤迤然往庆安宫走,承恩殿的内侍们面面相觑,也不敢拦。
琴修媛诞下皇长子的消息,在王妡的允许下,终于阖宫传遍。
呯
澹台太后单手掀翻了小几,指着来报喜的贡年骂道“琴修媛前日夜里产子,你今日才来报,狗东西,你按的是什么心”
“太后娘娘可是冤枉奴了,”贡年微微躬着腰,脖颈挺得笔直,不紧不慢道“皇长子生下来就从胎里带了体弱之症,瞧着就让人提心吊胆,奴这不是想着等皇长子稳下来了再来给太后报喜,以免”
“大胆皇长子也是你一个奴才能随意谈论的”澹台太后怒道“我看是皇后将你们这些狗奴才惯得无法无天了”
“奴实话实说,太后娘娘不信,奴也没办法。皇后殿下还等着奴复命,太后娘娘若无他事,请允奴告退。”贡年说着退了几步,随后直起腰转身离开。
“混账混账”澹台太后怒气上头,喊着“把这个刁奴给我”
“娘娘,娘娘,您先冷静一下。”女官石雪萍赶忙上前扶住了澹台太后,也打断了她即将出口的话,她将人扶到罗汉床坐下,缓声劝慰“娘娘,现在最要紧的是皇孙殿下呀。”
澹台太后剧烈的喘气一瞬间平复下来,朝石雪萍看去。
石雪萍道“皇后将天启宫治得铁桶似的,皇长子出世这么大的事情竟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也就是说皇长子在皇后手底下,是死是活可就全凭皇后说了算了。”
“对对对,你对得对。”澹台太后连拍了石雪萍好几下,“不能把皇长子安置在天启宫,得把他接到庆安宫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