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王准皱眉,“你还夸上了”
王确问“那不然要怎样”
“她一为女子,二不姓萧,她竟然想要做皇帝,你身为她的父亲,你、你是怎么教她的”王准想到在凌坤殿里王妡威胁的话,就生气。
“她脑生反骨,就是你宠坏的。”王准虚点王确,若不是儿子年纪不小了,他就要请家法。
王确觉得自己很冤枉。
没错,他是对一双儿女宠得有一点点过分,但他绝对没教过女儿篡位改朝换代。
“姽婳在家里的时候那么乖,为什么嫁人了却如此逆反,一定是婆家逼迫太过。”王确一拍手,“对,定然是这样。父亲,您又不是没听过,外头议论姽婳无子议论得有多难听。若不是皇帝太后故意为之,外头哪有人敢议论一国之母。姽婳都是被他们逼成这样的。”
王准继被二儿子气昏后,又差点儿被大儿子气昏。
听听这说得是什么鬼话,被人听到就是一道大不敬的弹劾递上去。
他这嫡长子不是最讲原则最板正最非黑即白的怎么现在他女儿要篡位了,若不成,整个家族都要跟着陪葬,这么大的事,就变成别人的错,被别人逼的
“滚滚滚滚回你自己屋去看到你就烦”王准赶苍蝇一样赶儿子走。
真是,没一个省心的东西,他维持着一大家子容易么,没一个人来体谅他。
王确被赶走,去给老太太请了安,心不在焉地陪着说了会儿话后,老太太一发话他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妻子谢氏回自己的小院,关起门来说话。
“夫君,什么事这么急,怎么把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谢氏不解问道。
“娘子,我有一件大事要跟你说。”王确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
“什么大事”谢氏想来想去,最近家中没什么大事,有也只有姽婳那边的事了,遂问道“是姽婳那边出了事吗我已经听说翰林院要上疏请废后,姽婳怎么样了”
自家娘子一猜一个准,王确佩服得不行。
“今天朔朝,翰林院的确当廷上疏请废后,不过最后咱们闺女把学士承旨严士任给下了诏狱,罪名是通敌。”王确说。
谢氏提着的心放了一半“那就好。只是今天这一出是过去了,后头恐怕还有层出不穷的阴谋,姽婳她唉”
“这是咱们闺女自己选的路,只能她自己走,不成功便成仁。”王确低喃。
“对了,你不是说有大事要同我说”谢氏问“什么大事”
“嘿,你看我差点儿忘了。”王确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凑近了妻子,在她耳边小声说“咱们闺女,姽婳,要篡位当女皇帝呢。”
“什么真的假的”谢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父亲和我说的,这能有假。父亲气得很,还骂我没把姽婳教好,宠得她脑生反骨。”王确顿了一下,再说“对了,在宫里,姽婳还威胁了父亲,好像是父亲做了什么事让她不满了。”
谢氏把这个消息消化了,摇摇头,叹道“我知道这孩子主意大,没想到竟然这么大。”她笑了,说“不愧是我的女儿。”
王确瞅着妻子的笑容,撇撇嘴说“父亲还说是我把姽婳宠坏的,娘子,我怎么觉得是你宠的”
谢氏收起笑容,正色道“是我吗”
王确“”
谢氏“”
王确“是我。”
严士任被下狱,果不其然在士林中起了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