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骁轻轻眨眼,眼睫搔过谢嘉川的颈窝
谢嘉川敏感到不行,整个人都颤了颤。
很痒。
江骁呢喃问“那哥哥有没有想过,等会儿那些人见了我唇上的伤口,又该乱传了。”
谢嘉川却没有心思去搭理江骁。
他陡然一震,感受到江骁的动作,差点冲动喊出声来。
谢嘉川及时咬牙,就着门外隐隐约约地低笑与污言,拼命去抓江骁的手,急道“你、你别乱摸”
“嘘”江骁凑到他的耳边,“小声点,外面人会听见的。”
谢嘉川的呼吸一滞。
江骁像是终于求证到什么事实,旋即,撩人的呼吸便随着那声带笑的嗓音,低低拂过他发烫的耳根。
“哥哥撒谎,”江骁轻飘飘道,“明明都起来了。”
谢嘉川烧得慌,或许是某种隐秘感加重了那个吻所带来的感觉
又或者是被那些人的议论,让他不小心回想起了那日咬住江骁脖颈间软肉时,荒唐到不行的场面。
所有不可言说且避无可避的情绪,在江骁话下羞愧到不行,却又燃了个彻底。
江骁哑声问“是因为我吗”
谢嘉川和江骁二人几乎离席了一个多小时,直等到快结束时,才重新出现。
闻郁早看出谢嘉川对这场拍卖会没什么意思,二人先后离席,只当谢嘉川觉得无聊,江骁便一同陪着人出去走走。
他心里早清楚,江骁这人满脑子情爱,把全身心都放在谢嘉川一人身上,也亏得母亲提心吊胆,唯恐把人接来成为日后隐患。
倒是闻熠
虽说血浓于水,可说到底,却比江骁更让人不放心。
明明嘴上说着对这种场合不感兴趣,却还是突然出现,一直待到现在,被闻老上台致辞时介绍给众人,出尽了风头。
眼下闻郁心里正烦闷着,闻老还留在台上忙着寒暄,看见江骁搂着谢嘉川出现,免不了皮笑肉不笑地挤兑几句“我还以为你们先回去了,临时喊了闻熠来充数的。”
不等江骁和谢嘉川答话,倒是暂时坐在江骁位置上的闻熠先了出声。
闻熠的目光瞥过江骁方向,眉心微蹙,沉思着又落在谢嘉川白里透红的脸庞上,小声问“小川哥你还好吗”
见状,闻郁挑了下眉“你不舒服”
谢嘉川点头,说起话来稍微带了点鼻音“可能刚才喝了点酒,胃不太舒服,就让江骁陪我去了下洗手间。”
闻郁闻言多看了谢嘉川几眼,如谢嘉川所言,这话听起来确实有些像这么回事。
尤其是谢嘉川身上还披着江骁的外套,若再细看,袖口和裤子上也沾着水渍,像是吐过一回不得不临时清理一番。
但闻郁还是若有所思朝江骁望去“是吗”
谢嘉川再不言语,江骁也跟着没再说话,仔细洗过的指间还残留着水渍,随手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擦手。
闻郁就是在这时,借着乍然亮起的灯光,发现江骁唇角的伤和谢嘉川略显愠色的脸,细细打量,谢嘉川的眼角还有哭过的痕迹。
闻郁诧异抬眉,存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我看不是不舒服你们俩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谢嘉川轻轻捻着江骁外套的手顿住,没承认也不否认,只把头微微瞥向另一侧,再不看江骁。
倒是江骁似不以为然,待谢嘉川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后,又喊人加了把椅子,待在谢嘉川身边,这才淡淡接话“没有。”
其实谢嘉川也不是不想答话,纯粹是累极了,也困极了,他本来以为自己的羞耻心已经到了临界点,可江骁总能一而再、再而三冲破他的极限,偏偏他还没辙。
哪怕是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来,又或者是因为那狭窄且黑暗的环境,都令他不得不把所有注意力全放在江骁点火的手上,就连门外人究竟是何时走的,他都无暇顾及。
他的心里,还有眼里,全都是江骁。
只容得下身前的那一个人。
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一闭上眼,也全是江骁指尖的那份潮湿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