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娟子她们这学校跟扫盲班差不多,一个个的都没认识几个字呢,再加上那上面的字还是繁体字,白娟子装模作样看了半天才说“是我的名字,你看,白娟子,三个字。”
“不对吧”一个同学有些质疑“子我认得,不这么写”
“就是我的名儿,我哥买给我的,不写我的名还能是谁的名”
刚说话的那同学忍不住偷偷撇嘴,他爸可是村里的会计,他认得字比白娟子多多了,那个字根本就不是白娟子的名。
肯定是吹牛,没准这表是白娟子他哥自己买的,被白娟子偷偷拿出来玩呢。
一直到放学,白娟子都是众人追捧的对象,一群小孩儿一起放学回家,就看到有不少人都往晒谷场那边走,有同学好奇的问他们去干啥,一个村上的青年说“听说是有个知青的表被偷了,可把村支书给气坏了,正准备在那开会,要找出这个小偷呢”
其实一块怀表并不值得村支书这么大惊小怪,但问题就在于那块表可是上面领导奖励给工作先进分子的,这意义就不一样了,更何况现在各方面都抓的这么严格,村上出了小偷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那就是村支书工作能力的问题,要是传出去了连带着村上的领导都得受影响。
因此说什么村支书都得找出这个小偷不可,他特意召集了大伙儿到晒谷场开会,为的就是让大家都留意留意,有谁看到这块表。
几个跟着白娟子一起回来的同学听说了这事儿,不免想起白娟子显摆的那块怀表,此时的眼神就都忍不住看向她,其中那个质疑她的男生直接问“白娟子,你今天不就拿了块怀表吗”
白娟子刚听说这件事心里也有些担心,她现在不过是十来岁的孩子,遇到点事儿还不能完全收敛好脸上的表情,但听到这话仍然嘴硬的说道“我这是我哥给我买的,知青丢了东西关我什么事你可别瞎说”
她说的这么坚定,倒是让大伙儿的怀疑少了几分,白娟子心里发虚,只能强撑着往家里走,刚一回到家就看到她哥也在家,顿时像找到了主心骨,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
白元富看到自家妹子要哭不哭的表情忙问“怎么了娟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白娟子含着眼泪摇摇头,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把事儿都说了。
她知道这事儿得让她哥帮她摆平,要是她被村支书抓着了,那以后就没脸做人了。
“哥,我现在可咋办啊”白娟子哭嚎着问。
白元富听完脸色顿时就变了,他急忙把怀表揣进自己口袋问“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我同学,”白娟子抽噎着说“今天上学的,他们都看到了。”
白元富气的真想抽她一嘴巴子,忍了又忍才说“没事儿啊,没事儿,不就是一块表么,有哥在呢,你放心楚知青不会在乎这点东西的,等会儿哥去帮你说情,记住不管谁问你,你就咬死着说哥给你买的,知道了不”
白娟子哭哭啼啼的点头,白元富看她这样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说到底还是妹子手不老实,看到人家有点好东西就动了歪心思,可他也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们白家在村上可是非常有声望的,不能因为这点事丢了白家的脸面。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楚歌那试探试探口风,然后再看看怎么处理这块烫手的怀表。
思考了一下要怎么和楚歌解释,白元富这才出了家门,这时候歇了工,知青们都在村委会那排练样板戏呢,白元富走到那笑着跟一个男知青打招呼“请问楚知青在吗”
那男知青直接喊了一嗓子“楚歌,白元富同志找你。”
楚歌正在跟苗红排练对手戏,听说渣男来找他了,就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