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长。”巨大的观察窗前,身着白大褂和防尘设备的研究组组长诺曼向他颔首示意。
塞西尔没有看他,而是走上前去,饶有兴味地盯着被拘束衣束缚在床上的“贝狄威尔”之一,随后露出一个不甚明显的笑容。
“诺曼,看来你成功了呢。”
出于恐惧,诺曼教授的身体一直轻轻颤抖着“是的,但这只是第一个成功案例,考虑到其他实验体的个体差异,不能保证所有的替换都能成功。”
塞西尔思索着点点头,忽然瞥向他“你能将成功率提高到多少”
明明笼罩在近乎将人淹没的惨白灯光中,青年的脸上却像垂着化不开的阴霾,浓稠、冰冷,让人的脊柱都生出透骨的寒意。
头发花白的诺曼垂着眼,不敢与他对视,小声道“百分之七十。”
塞西尔的声音不辨喜怒“嗯有些低啊。”
“大人,这种操作难度真的很高,百分之七十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我”
“你还有六个月零十一天的时间。”塞西尔扬起平日里待人接物的笑容,语调舒朗,内容惊心“我要你在这个期限内把概率提高到百分之九十,做不到的话,我就送你们一家团聚,包括你那早夭的小儿子,怎么样”
诺曼耳膜鼓胀,脑子里塞满了嘈杂的嗡鸣,他低下头,腿软的险些瘫倒地上,颤颤巍巍地回话“我会、尽全力满足您的要求。”
“啊所以说嘛,极限这种东西,就是要用来突破的。”塞西尔笑得更加亲切“那就辛苦教授您啦,静候您的佳音。”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观察室,习惯性地摸上了左手食指上的素圈戒指,缓缓转动着。
刚刚他恐吓老诺曼时,这个戒指发出了几道无比细微的震动,轻得像是皮肤上被抚过了一片羽毛。
塞西尔眼底的凶戾散了些,他摸着被体温捂热的戒指,指腹滑到一个极小的凸起上,稍微用力按了下去。
这样对面的人就能收到“方便联络”的信号了。
空海基地被管控的非常严格,外面进不去,里面出不来。
即使是塞西尔这种地位,在没有世界政府批准的前提下,也不可以轻易离开基地,更不用说进入玛丽乔亚了。
他离开科研部的区域后,回到了自己位于上层的住所。
一个精致且空旷的套房。
拉开酒柜,调一杯伏特加马丁尼,刚丢进两粒冰块,白色的微型电话虫便显示来电。
“你好,请问是罗德斯医生吗”对方的声音朗润温和。
“郊外橙房子的房顶被昨晚的冰雹砸坏了。”塞西尔对上暗号,不再像一个温柔的疯子,正常了许多
“岚岚,最近怎么样”
对方回答地有些迟疑“发生了很多事,只能说比较复杂吧。”
塞西尔走到人造景象窗前,将眼镜摘下捏在手里,揉了揉被压了很久鼻梁“我这边情况也不少,你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