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邵钦走后,他们见到邵钦怀里的女人,眼里写满震惊。
那不是永安公主
他怎么会在将军怀里还被将军抱着走
她不该被将军禁在宫中吗
旁人如何想邵钦并不在意,长宜也没有心思在意。
她发自内心祈祷邵钦能够走快些,她不想再待在他怀里。
长宜在一路煎熬中被抱回长乐宫。
邵钦一脚踹开长乐宫的大门,声响巨大,引得所有宫婢纷纷看过来。
见到来人,一众宫婢连忙停下手中正在忙的事情,纷纷跪成两排,朝邵钦行礼。
“将军。”
“将军。”
进了院子,邵钦也没有停,直接把长宜抱进了正殿。
宫中已经生足了炭火,就好像她一直没离开过那样。
长宜被平稳地放在床上,她看着邵钦沉默不语的脸,莫名感觉这件事他好像不是第一次做。
邵钦放下她,一撩衣摆坐在床边,抬头唤道“来人。”
不多时,厚厚的帘子被撩开,一个穿着湖蓝色宫装的宫女走进来,低眉顺眼走到近前,福了福身“将军。”
长宜听见这声音,心脏一颤,猛地抬起眼皮。
那宫女一张鹅蛋脸,眼睛圆圆的,看着就有股聪明劲儿。
长宜记得,这双眼睛一笑就会弯起来,像月牙一样。
此时,那圆圆的眼睛低垂下去,唇角紧绷着,瞧不出任何情绪来,哪有从前的样子。
邵钦的手搁在膝盖上,沉声道“你去倒杯茶。再通传御膳房,以后膳食都送到长乐宫来。”
宫女福身“是。”
宫女倒好茶,双手捧着茶盏呈到邵钦面前,头也没抬。
邵钦端过,递给长宜“喝了。”
长宜没有接,只是一言不发看着邵钦,唇角渐渐抿成直线。
邵钦眼波慢掀“非要我喂你喝吗”
长宜反复提醒自己不要惹恼邵钦。
可她仍然忍不住,想去发泄内心的愤怨。
她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蹙眉看着邵钦,手指紧扣床的边沿。
“采月和摘星她们呢”
她不喝,邵钦揭开茶盖,轻轻刮着茶叶沫。
这本是文人名士常做的动作,由他一个武将做起来,别有说不出的感觉。
茶盖与茶碗碰撞出清脆声响,邵钦不紧不慢道“他们伺候得不尽心,已经换掉了。”
长宜心里的温度一点点冷下来。
“所以,你就把长乐宫从前的宫女全都召了回来,是吗”
邵钦淡淡道“他们在长乐宫伺候多年,对你也更尽心些。”
长宜床沿上的手因为太过用力,骨节都在泛白。
她在克制自己掀翻茶碗的冲动。
良久,长宜一点点松开手,从他手中接过茶碗,轻抿了一口。
茶味从唇齿苦到舌根,苦得她心都纠紧了。
“多谢将军美意。”她不知自己是如何发出来的声音,只是垂着颈,“将军若是军务繁忙,便不必耽搁时间陪着长宜。”
邵钦看了她一会儿。
忽然从腰间解下一块腰牌来,递到长宜面前。
“收好。”他淡声开口,“既是自己的腰牌,就不要乱给别人。”
这腰牌镀了一层金,上面还有“永安”两个字。
赫然是她当初让宫婢出宫时,交到以冬手里的那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