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如何给你招风险了?”他没了用膳的兴趣,有了看她演戏的兴趣。
“王上,臣妾在流华殿小住几日,外头定然会说,这明妃本该禁足却突然复宠,可见其魅惑上位的手段,首先,此举定然诋毁臣妾声誉,其次,若是复宠没诞下个一儿半女绵延夏朝子嗣,朝臣太后会怪臣妾,再次,惠妃入宫多月,王上不去她宫中,自然外人又以为臣妾妒忌霸宠,没有容纳贤德之心,惠妃会怨恨臣妾,朝臣更会认为臣妾被君王独宠,是红颜祸水,最后,明明是王上不喜女子,不纳后宫,却把锅甩臣妾身上,让臣妾替您顶着风浪。王上自个不辩解,过的逍遥自在,臣妾却是压力大啊。”
他思虑良久,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便淡淡道,“既然自知是背锅的,那请爱妃继续背着吧。”
“王上。”她再次道,极为真诚,“这锅臣妾愿意替您背着,咱们当不成夫妻,当兄弟也成,但臣妾得先说好一件事。”
“什么事?”他眉眼微挑。
“若因臣妾得宠,再有上次那般落水事件,臣妾可就顾不得王宫规矩,也顾不得王上颜面。”
“你想如何?”
“王上你猜。”
南宫祤禀神,莫名想起晋国后宫,传言,那些后妃三番几次刁难琅琊公主,后来,有人疯癫,有人断手断脚,有人死状凄惨,各样流言非议,以至于后妃无人不怕她。
而此刻对面,玲珑朝他微微笑。
笑容,极度危险。
他回神,“这后宫,除了王后,你想动谁都可。”
咦。
玲珑慢慢缓了笑意,拿着古怪的眼神看他,察觉一丝不正常。
动谁都可,他在暗示,包括太后吗?
想借她的手做点事情?这章太后非他亲生母亲,在前朝毫无势力,只能在后宫张牙舞爪,根本不足为惧,那章惠父亲也不过一个中等官职,是个见风倒的人物,章家也没结党营私,构不成什么外戚威胁,那惠妃更惨,虽然接入宫,他一次都没去过。
太后,不过给天下人一个摆设。
他怕章太后什么?还是有何仇恨?
还是算了,整天想着会被人害,想着手撕别人,她都替自己累得慌,何苦。
南宫祤瞧着她转动的眼神,便知这话她听进去了,且还在运转剖析,他忽然道了句,“你可想出宫?”
玲珑止住大脑的思考,眼皮一跳,“何意?”
放她出宫是想都不要想的。
夏朝王都,郸阳。
几日之后,玲珑便现身在王都一座气派恢宏的阁楼之中,此阁楼牌匾之上,写着不知谁提笔命名的三个大字,天下说。
玲珑极不满意自己一身男装,明明是个女儿家,非得乔装,她又不是个异装癖。
女儿家行走天下,非得男装?
好吧,当进入天下说后,她才知为何要男装,因为,此处都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