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惊了惊,“家主近几月外出游历,不在府中,不过,我在容府这几年,从未听说家主有未婚妻,姑娘是否弄错了?”
玲珑心中叹气,平常人怎可能知道,本来就是南宫祤那厮为与容府扯上关系才瞎编的,即便有人不信想追查,可那冥栈容一家都已被杀,哪还有什么人能证明。
不得不说,瞎编这事,她比任何人更拿手,便轻缓道,“此事年久,管家不知也情有可原,这样吧,我手中有一封信,待容公子回来,麻烦您亲自交至他手上。”
信封,从怀里拿出,有礼递过去。
管家慌乱了片刻,接过信,又点了点头,“姑娘放心,待家主归家,此信我定交与家主。”
“多谢。”
道了两字,玲珑便抽身离去。
回关宅半路,她故意绕着去了一趟醉风楼,只见进进出出的都是男子,如今她这女儿家身份,一没大官引路,二也没钱,只怕门槛都踏不进。
那冥栈容随茱萸去高骊,也快五个月,是该要回来了,不然夏王也不会扯这有的没的,待他归来,估计也会很郁闷,出去一趟回来,竟莫名其妙多了个未婚妻。
不过,她比较好奇的那画中男子,能让夏王如此忌惮,不惜费尽心思,定然是个棘手的人。
这几日,玲珑一直早出晚归,晚上便闷在房中,写写画画,满屋子都是一叠一叠废纸墨汁,弄得厨娘每次来都只把饭菜放门边,不敢多打扰。
这夜,玲珑心烦,再丢了一团纸出去。
纸团落地,一袭蓝衣赫然出现在门边,低腰拾起了纸张,人影起身时,带起了一抹清脆入耳的铃声。
玲珑听声看去,“阿狸?”
只见门外窜进来一只狗,一见面就过去与她亲热无比,玲珑与它闹了会儿,才依依不舍分开。
再看进来的这男人,玲珑的脸色又差了截,“赵兄,深更半夜入女子闺房,你可知何为羞耻心?”
房中,玲珑本来随意在地上铺了张软席,她躺着也方便,此刻,他竟随意在她旁侧席地而坐,懒懒道,“我怎记得,团圆节那日,你唤我夫君很顺口。那时你的羞耻心,又在何处?”
玲珑懒得与他谈及那些无关痛痒之事,撇过他手里的铃铛,略微惊奇,“原来赵兄真的需要铃铛才能让阿狸听话,这铃铛我略有耳闻,一直很是好奇,你给我瞧瞧。”
说着,趁离他近,她伸手便要去拿。
他却偏手一转,没让她够着。
扑了个空的玲珑极为郁闷,“我见过小气的,没见过你这般小气的,阿狸这么听我话,我又不是非要你铃铛,看一眼又如何。”
“这铃铛非俗物,你看了未必是好。”
“怎么,铃铛被圣祖佛陀开过光?”
他挑了她几许,便要把铃铛收入怀中。
当然,既然某件事勾起她非凡的兴趣,又怎会轻易罢休。
在他收入前,她便已朝他手腕出招而去,他反应极快,另一手阻止她,只听她道,“既非俗物,我更是要一瞧才好。”
语毕,她再去抢。
他自然不肯。
于是,寂静的夜里,安静的房中上演了极为不和谐的一幕,两个坐在一起的人,手腕交锋,谁都不让半分,她攻,他守。
更不和谐的是——
交锋最激烈时,她去抢他怀中铃铛吊穗,被他阻挡的手势略微一偏,她一下没收住,旋即,只见她微弯曲的指骨,勾住他胸前衣袂,顺势往旁撕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