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祤皱眉:“钥匙?玄铁冰书?那又是何物?我怎会有?”
东方七宿划过他身上,笑意更深:“公子爷腰间所坠的这块透明白玉,不正是天下人皆想得的钥匙么?”
南宫祤忽的想起什么,扯下腰间一块玉,摸入手心,这个东西……不正是冥解忧在白水镇送他的坠子么?
南宫祤疑道:“你确定这便是玄铁冰书,藏宝钥匙?”
“玄铁冰书,哪是由世间罕见的一种材料所铸成,玉身通透,在阳光下可折出五彩缤纷之色,因其刀剑不破,犹如冰魄,故取名玄铁冰书。”东方七宿指着冰玉道:“公子爷若不信,或可一试。”
南宫祤听言,看了眼外头,早已落黑,自然也没得阳光验证,喃喃道:“她为何把这东西送我?”
东方七宿道:“只怕这解忧公主,未必是真的不记得。”
南宫祤一时之间不敢肯定,只得找机会再试试她,忽的道:“我打算派人去寻这藏宝地,先生可有何寻龙探穴之法?”
东方七宿道:“容战公子与那解忧公主乃是旧识,何不问问容公子。”
南宫祤点了点头。
听得东方又道:“公子爷为何突然想寻宝物,如若是为了奇珍异宝,那我可得提醒公子爷,当年六国围晋,晋国流出了大量宝物赠送给他国国君,依我愚见,想必是那解忧公主着急于救晋,动用了那批珍宝,如今,即便公子爷找到藏宝之地,宝物也所剩不多。”
“我并非为了奇珍异宝。”南宫祤娓娓道来:“当年,以素因我中了蛊毒,虽然毒已解,可也落了顽疾,她身子虚败,一到日子便会绞痛不堪,太医曾言,她命不长久,我想着若真有那样一颗仙丹,可否能缓解她痛楚,续她长命。”
“原是如此。”东方七宿若有所思:“即便如今以素姑娘在晋国皇宫,公子爷仍是念及不忘,若是以素姑娘知道,必定感激。”
南宫祤清了音:“不过是欠她的情分罢了。”
他想起那个一身素衣坚韧不屈的女子,与他青衣竹马,携手相伴,曾说过愿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命运弄人,他娶了陈悯枝,她则离家出走,即便如此,他从未想过要去追她回来。他很清楚,她要的,他再给不了。
自她负气走后,十年未见,也不知她如何遇上了皇甫衍,又如何入了皇宫,成了皇甫衍的众多女人之一,如今,已是皇甫衍最得宠的沅妃。只怕,当年诺言,也做不得数了。
关宅。
玲珑匆匆忙忙回了关宅,到了寝房中,还未歇脚,看见案桌上堆的满满的账册,她一阵头疼,想起‘方圆’那个施工工程,她很怀疑,伙计们是不是已经撂手不干了,又或者没有及时发月钱,已经拉起了横幅抗议,再或者已经去官府告她欺压伙计。
顾不得歇脚喝茶,她去了穆玄留的府上,毕竟穆玄留算是她的入伙人,她这大掌柜不在,这二掌柜也该有些实际行动,不至于闹到多大地步。入了府,续了茶,这才了解了大概。
月钱拖欠,拉横幅倒是没有,只是伙计头头堵在他穆府门口而已,天天问着何时发钱,再不发,伙计们都有怨言了。
玲珑疑道:“这些伙计的月钱,加起来也不过六七百两,你也拿不出?”
穆玄留连番叹气:“我得有钱才能拿出,总不能我偷入你关家去找银子藏在哪?”
玲珑:“……”
穆玄留不开玩笑了:“你可知,刑部那帮家伙,没事就修了新法令,咱们那马场以当众聚赌差点被查封,如今只留了赛马投赌这一项,且明令规定,收入七成全被官府那帮家伙拿走,其他的,只能租给贵人打打马球,放几只小兔子狩猎,赚点租场费。你说我自个都忙不过来,哪有钱付你那几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