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着十之八九,就是窗台前那男人看不惯,给扔了。整理完毕,她肚子饿也顾不及用点饭,便推门去应客,只是,南宫祤一直跟着她怎么回事?
当然,周婶刚沏点茶出来,大清早的便见她寝房出来个男人,毕竟周婶和管家虽知有南宫祤这个人的存在,但却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再且从没见他大早上来过,此刻除了讶异,也不敢多问,默默的再去厨房多拿了杯茶,招待不出差错,周婶不便待在正堂,便去后厨忙活。
行至正堂,玲珑则捋了捋衣衫,踏入里头时,便见到左边案桌坐了两人,其中一男子相貌堂堂,颇有俊气,正在喝茶,其中一少妇,许是打扮了一番,簪花步摇,看起来也是秀丽端庄。
那男子见到她来,正欲放下茶杯,但随之又见到她身边男人,一哆嗦,拿捏了好会儿,才把杯子摆稳,随即俯身跪了一拜。
“微臣参见王上,不知王上在此,微臣失察。”
少妇更是脸色不好,听及自己丈夫说着话,只怕这男子便是当今夏朝掌权人,当下不敢多言,也是跟着跪了。
玲珑极是郁闷,瞟了他多眼,很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出来亮相,他则用无辜的眼神告诉她,这并非他本意,本来只是想见见她有哪些朋友,谁知道朱姓夫妇就是指朱逢英和其妻子。朱逢英迁来王都不久,刚入朝殿论政他瞧朱逢英眼生便多问了几句,再且之后在大殿上论政事几乎是日日相见。
朱逢英见他会这般也是常礼。
南宫祤抬了手道:“都起来吧,两位请入座。”
玲珑率先坐了主位,南宫祤则坐了她旁边侧位,心道,这是宫外又是玲珑的家宅,且这两人是来拜访她的,算是给她个面子,座子这种事,也就不太去抢。
两人便战战兢兢起了身,入了座,朱夫人心下赞道,听说当今夏王温文尔雅,待人和善,如今一瞧,传言不假。只是这座次之分……这位姑娘……
朱逢英有些猜测,之前兄长说这关姓姑娘拿着王室令牌说是来盘城查案,便疑过她身份,但没明说,自己夫人也同她有过交集,知道她身上宝剑非俗物,这番细想之下,朱逢英便道:“关姑娘可是……明妃娘娘?”
“朱大人慧眼。”玲珑瞟了眼身侧毫无反应的男人,应付道:“王上想体验民间生活,知民间疾苦,遂在此处买了宅子,闲来无事便过来坐上一坐,朱大人切莫声张才是。”
这回,南宫祤撇着她了。
朱逢英道:“微臣谨记。”
“朱大人前来拜谒,所为何事?”既然身份已道破,玲珑不得不拿出一点威严,保一保夏朝王室的面子,摆了摆嗓音。
朱逢英道:“娘娘于朱家有救命之恩,微臣理应携夫人前来拜谒道谢,娘娘大恩,没齿难忘。”
“救命之恩?”玲珑想了会儿,她与盘城朱家是有过交集的,细细一想,她当时因朱夫人捎带木牌才去盘山大矿,后才知那盘山被歹人所占卷入了一些是非,最终也算得完成了嘱托,把那蒲苇磐石的木牌交到了朱逢英手中。
盘城一事落幕后,被囚的工人得了抚恤安全归家,朝廷严查此事,官府相关之人也落了处分,矿山也是恢复如初继续产盐。
她记得自己当时偷了朱县令与反贼通信的账本以做威胁,后来她也是仁善,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拿出来只会祸害更多的人,这账本若是曝光,朝廷一旦严办,朱家老小都会被这账本牵制,家破人忙都是轻罚,她见过朱遥,那小孩儿挺不错的,她有些不忍,账本遂也被她烧了。后来听说,那朱县令一番口舌争辩说自己无罪毫不知情,最后没有把柄只因失察之罪被革职查办,而这朱逢英,与朱县令是同宗兄弟,同是在盘城为官,南宫祤念他在矿山受罪两年,忠于朝廷宁死不屈,有苦劳也有功劳,其为人正义,又有朝中官员举荐,遂破格将他提来王都做事。
救命之恩,当是账本那回事。
当日朱逢英被当众吊着,面容脏污,她也不大记得他相貌,如今再看这男子却有几分端正相貌,遂道:“这堂下女子是你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