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祤心内默然道,不仅损阴德,她还小心眼很缺德。
朱家夫妇有些惊愕,不想她方才还咄咄逼人,这会儿便如此轻易放过了?
南宫祤再握住了她的手,加戏道:“爱妃果是刀子嘴豆腐心,见不得拆散鸳鸯,看把朱大人一家吓的,说了这么多,饿了吧,消消气,待会儿去太和馆请你吃一顿。”
她想挣出来,他偏是不肯,握的更紧,面上浮了笑意。
这在朱家夫妇看来像是被丈夫宠着哄似的,听闻明妃承盛宠,果然不假,放在宫外不说,还能这样平常心说话,一起去下馆子,真如民间夫妻。
南宫祤再看了两人一眼:“你们还跪着做什么,再不起来,只怕她片刻就得后悔,到时孤也不好替你们说话。”
朱家夫妇相视一眼,欣然道:“谢王上,谢娘娘。”
待两人起身,南宫祤再道:“那两人终也是人命,朱大人,你须得加紧寻一寻。”
“是,微臣遵命。”
“明妃方才只是在生孤的闷气,并非对你们有恶意要为难你们,事情已经过去,冤案已解,朝中对朱大人一家也有所补偿,此事往后可千万别再提起,惹得明妃生气。”南宫祤温了语意。
“是。”朱家夫妇连连一声。
玲珑此时酸了语气道:“君如磐石,妾如蒲苇,你们患难与共,实属难得,这两年朱夫人想必吃了不少苦,却依旧不离不弃,朱大人要好好珍惜才是。”
“得妻如此,微臣自当百般爱惜。”
朱夫人看了自家夫君一眼,对玲珑又有些愧疚歉意,原以为她刁钻跋扈,因欺骗一事,想故意百般为难自己,不消想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南宫祤发言:“若无其他事,便退了吧。”
朱逢英不敢打扰这君王宠妃,忽忙一礼:“微臣告退。”便携着妻子去了。
堂厅,静静许久。
忽然的,便听得他连发的笑意,玲珑从未见他如此笑过,心想定是自己出丑让他笑话了,便道:“我被人欺负,你倒是笑的开心。”
“你哪会被人欺负,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她发起狠来可一点都不柔弱,差点连他也被蒙过去,又道:“你这是公报私仇,滥用职权。”
玲珑道:“权也是你给的,生杀予夺不过一句话,大底恶人便是我这般。”再且他要不亮相,她也没机会用什么权,与其说是权,不如说是他带给她的恩宠。
南宫祤琢磨着前因后果:“我是想明白了,你如此聪慧,又有薛小成护着你,怎会因捎带信物而落入贼窝,你只是气那朱夫人故意骗你,才想借着滥用职权小惩大诫,哪想朱逢英情深义重,让你措手不及。”
玲珑摇了摇头:“以朱夫人的聪慧,有些话即便我逼问,她也未必会说,只因你在这里,她不敢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