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疑:“为何?”
她淡了声音:“已经过了子时。”
他也知子时已过,已经算是次日,更为不解道:“过了子时又如何?”
玲珑再是弯唇一笑,看他许久,才与他缓声道:“阿祤,生辰如意。”
她不知自己这算不算勾搭,但为了这条小命,勾搭就勾搭吧,这毛病她一时改不了,反正她上次发毒誓说不再勾引,不也被他一吻给阻止了。
南宫祤显然一怔,她总是如此,冷漠无情了就唤王上,开玩笑就唤赵公子,一有事就温情脉脉的喊他阿祤,当真以为他吃她这套?
是啊,今日是他生辰。
生辰如意,他可一点都不如意。尤其那个白衣女子,令他没有任何安全可言,只要他对冥解忧有丁点不利,那女子随时都可以出来把自己弄死。
而白衣女子今夜所为,不正是对他宣告,区区禁地算得了什么,想来,白衣女子对于他把她关了几个月颇有怨言,今夜故意如此,便是要让他既动不得冥解忧,又时时刻刻食寝不安。
而她,这时候,还惦记着他生辰,还与他说杀人晦气。
她早算着他今日不会杀人,是以能这么坦然自若。
玲珑也明白,在小事上,他从不追究她过错,但这事,显然已触犯他的核心利益,若是她一朝不慎多嘴说出去,只怕他这圣贤明君清风亮节的名誉也毁的差不多了,更别提此事会激起多少层风浪,换作是谁,都不可能忍。
玲珑继续说道:“你不用纠结,我愿意一死成全你,我奢求不多,让我再多活一天,今日动手,于你不吉利。”
他却冷笑了一声:“我可不信,心高气傲的关玲珑,会这般心甘情愿受死。”只怕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她心里指不定又在想别的什么诡计,好求保自己一命。他接着道:“我要一个人死,从不挑日子。”
生辰又如何?犯了忌讳又如何?
“王上不糊涂,可你非这么逼我,那我也只有提前断后路。”玲珑见这温情脉脉打动不了他,不得不换个法子,她随意的躺下,望着他,懒懒声道:“沈列夺了冰书,意味着有高骊的人介入此事,你也派花忍各处暗探藏宝之地,可见,你们都对那些东西志在必得。”
“那又如何?”
“我一死,世上再无人能解开玄铁冰书。”
他看了她许久,想了片刻,她向来谎话连篇,这句话他也不知该信不信。她认为那些东西他志在必得,可事实是他不能动她,是因为夏天无还在皇甫衍手中,是因为那白衣女子不由他控制。
他微微泄气,面色一松,淡淡道:“你过去一些。”
玲珑剑拔弩张的气势突然灭了许多,莫名其妙:“做什么?”
“睡觉。”
玲珑顿了片刻,他又不打算追究了?不杀她?不怕她说出去?还是她的那句玄铁冰书,威胁到了他,因此不敢杀她?
带着疑惑,她往里挪了挪,他穿着整齐的衣衫就势躺下,她默然的翻身背对着人,忽又听他道:“被子。”
这样光躺着是不太好,夜里凉,她看着旁边叠好的被褥,拖过来打开,丢给他一半,自己只拽了一个被角。岂知被褥被他一拖,她连个被角也没了,她暗暗叫苦,偷偷拽了拽,纹丝不动,她决定放弃。
正当她打算凉着过一夜时,身上被子回来了大半,除此之外,还有他突然的从背后搂住她,她脑袋一激灵,想起身,却又被他强势给扣回床上。
她迫不得已,便道:“男训第二则,夫妻相处,应互相理解尊重,不得冷之辱之强之暴之。你不要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