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敛着眸子,若有所思,也大致分清了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她有些庆幸带队的是弃瑕,若是换作司徒璋,定早就认出师父。
弃瑕明白此刻处境,对方只有两人,南庭王妃和侍子不难对付,首先先要制服那男子才是,弃瑕只得道:“鄂拖将军,我敬你北庭名将,我们王上也是惜才之人,若你肯归降,夏朝定然厚待于你。”
公玉鄂拖哼了一声:“奴桑人天生傲骨,叛国叛主这种事做不出来,不像有些人,卑颜屈膝。”说最后一句话,却是朝着少正修鱼。
“奴桑已灭,北庭王已死,聪明人就该再择贤主,我夏朝沃野千里,绝不比奴桑差。你若投诚,封荫拜将,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弃瑕试着开出丰厚的条件,惹得玲珑朝弃瑕看了多眼,人人都说弃将军目中无人,得王上信任,就差给他个功高盖主之名,这回,她信了,能代替夏王开条件的,怕也只有弃瑕。
公玉鄂拖撇了眼周围人,放在孟雅脖子上的刀剑挪了挪:“身外之物,我何差这些东西。”
弃瑕不以为意,再劝道:“你不愿归顺,我不勉强,若你此刻肯放下刀剑,我定向王上讨个恩典,今日挟持之事对你既往不咎。”
公玉鄂拖面色一冷,道:“夏朝侵灭奴桑,屠我子民,杀我兄弟,此仇此恨不共戴天,你们夏王的恩典,受不起。”
弃瑕听及此,原本无波澜的容色突变,微怒道:“战争哪有不流血不杀人,我又有多少弟兄死在你们手里,你要算这些,我可以与你好好算算。”
公玉鄂拖喝道:“奴桑与夏朝本就相隔千里,进水不犯河水,你们夏朝,晋国,高骊为各自的利益,不惜一切代价兴兵屠戮侵夺奴桑,你们自作孽,死些人又算什么。”
弃瑕辩道:“天下大统,不听教化的蛮夷人就该驱逐,夏朝待南庭子民如兄如弟,何时令南庭子民卑颜屈膝过,当年北庭大汗若是肯听劝降归,也不至于是那般下场。鄂拖将军,我劝你再三思虑。”
公玉鄂拖冷哼:“废话少说,宁为奴桑鬼,也不当夏朝走狗。”
弃瑕亦没了耐心脾气:“你想从王宫带走人,绝无可能。”
“大不了今日一死,再拉这个女人陪葬也赚了。”公玉鄂拖不肯放人,在他剑下得孟雅已是略颤。
玲珑从未想过师父会是这样拧倔的性子,弃瑕已开出条件,他顺着一些有何不好。这里的人,南庭王妃,纪思尔,雅夫人,便是再如何,夏王也会看在南庭王的面子上从轻处罚,只有他,若肯降还好些,若不肯,这里的禁军长矛,弓箭手,绝不会对他心慈手软!
师父……
她能怎么办,能想什么办法……
公玉鄂拖却并未看玲珑,权当不认识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