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司徒璋一顿,这才反应过来,此处是晋国,即是隐瞒身份前行,便不该惹是生非。若是这明妃把自己与茱萸的身份暴露,只怕多少有些麻烦。
且在晋国抓人这事,也干不来。
茱萸这时候不忙不乱的走进来,瞧了眼那被捆绑半死不活的公玉鄂拖,又看着玲珑,发话道:“在晋国的地盘上动手抓人,确实不好,既然嫂嫂都这么说了,你便把这贼子给放了吧。”
司徒璋看了眼茱萸,说要抓人的是她,如今说要放人的也是她,这么做,意义何在?但他不敢有为,而玲珑已先他一步过去给公玉鄂拖松绑,他只好又储在原地。
公玉鄂拖气色不定,原本他就怕船,连寻常走几步都不敢,方才与司徒璋硬过了几招,又被打了几掌,此刻胸口微闷,有些撑不住。
玲珑见状,忙扶了扶他,轻道:“你可还好?”
公玉鄂拖不太想给她添麻烦,在这船上,他也帮不了她什么,再且这些夏朝有身份有脸面的人,能不招惹便不惹为好,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茱萸眉色微皱,她与公玉鄂拖有两次交集,一次在春红楼,他劫走纪思尔还打晕司徒璋,这事她记着呢,第二次在白水镇,当时与他过招不敌,她也记着呢,更不论这个人还闯宫伤人,她也劝过嫂嫂明哲保身离他远一些,可不想嫂嫂竟还为了他与四哥闹翻劫狱出逃,说实话,若这人不是嫂嫂想护着,她此刻一定搓手好好教训他一顿。
如此一想,四哥极度不喜这人也是有道理的,此刻见玲珑关怀备至,茱萸更不满道:“嫂嫂,他又没缺胳膊少腿的,你这么关心他,难怪四哥生你气。”
玲珑瞟了茱萸一眼,得,她算是明白茱萸找公玉鄂拖麻烦的原因了,原来是为南宫祤出气,莫名其妙,这姑娘好玩的心真是一刻不停。
自然,她只能让公玉鄂拖好好休息,同时又安抚茱萸,尽量平衡平衡,不让这两方人再次一言不合动手。
夜色下,趁茱萸不在,玲珑见司徒璋一人从舱房里出来,于是便上前友好和蔼的聊了几句:“司徒公子,你同茱萸出来散心,怎的来了晋国?你们乘船去龙海又是要做什么?”
“龙海?”提及这两字,司徒璋面有异色,过了良久才问她道:“你是说,这船,是去龙海?”
“不错。”玲珑应答道,容色微敛:“你不知道?”
“我是第一次来晋国,对这些线路不太清楚,我以为只是公主一时玩心才会上这船。没想到……”司徒璋没有说下去。尽管,谁都知道,龙海是冥栈容的老家。
难道茱萸当真是无意碰见自己?茱萸来龙海也是无意?
眼见司徒璋面色微异,玲珑心底已有盘算,这两人的事,她也不敢再多问,不过可以确定,司徒璋的确是个不知情的人,他一向听从茱萸惯了,即是茱萸让他往东他也绝不会往西去。
船行了几日,除了每日的口舌之争,一路相安无事。
这日,玲珑立在船头,看着远处山山水水,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眼眸流连,茱萸又突然从她身后蹿出来,笑眯眯道:“嫂嫂在想四哥么?”
玲珑惊魂甫定,回过神来,果断道:“不是。”这么多事压着她,哪有空去想别人。
茱萸不信:“说谎。”
玲珑轻笑,饶有深意的瞄着茱萸:“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何总把我与你四哥扯一块。”
“因为……”茱萸转了转眼珠,吐了几个字:“你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