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了拎这包药渣,又看着他那伤口,忽的道:“你疼不疼?”
他怔了片刻,很快道:“不疼。”
“我跟你说实话,刚刚给你弄伤口,我加了一种断肠毒药,这种毒会慢慢的侵入你身体,让你的伤口持续恶化,最后穿肠肚烂,七窍流血,让你痛不欲生。”她悠悠道:“我手上就是这种毒的解药,你确定不要解毒么?”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嗤笑了一声:“我选择毒发身亡。”
“不要算了,浪费心意。”见他这么坚定不信她,也不信她手上的药,她说不上来的满腔闷气,好想把他打晕,再把他伤口整好,可人家不愿领情,她也不敢强求,把药渣放到一边:“你应该也没事了,自求多福,我先走一步。”说着,已起了身。
他抬眸问道:“你去哪?”
她深深吸了口气:“我去哪,这你可没必要知道。”
南宫祤看着她背影,心里头无由的生出一股闷气,似是想倾泄,以至于他脱口而出道:“你要丢我一个人在这?”
“花忍会来找你的。”
“现在花忍不在,我需要你。”
刚走了一步的她,听及此句,缓缓回了头,见他虚弱无比的半躺着,这样子毫无招架之力,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易杀了他。丢他一个人在这,她真的放心吗?
可是,一边是师父,她很着急,白衣女子那边估计没什么希望了,她必须要尽快找到冥栈容,把那丹丸拿回来才是,还剩三天,这回山庄都得两天半,她哪还有什么时间耽搁。
一边又是南宫祤的安全,要是那批杀他的人再度返回来……
她摇摆不定时,只听他儒了儒嗓音,轻声说道:“若我同意让你敷药,你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她很奇怪,这跟敷药真没关系。
可见他平常那么高高在上一人,竟然会说出这种挽留的话,实在是令她有些意外,料想他许是也会怕什么,需要人陪,才会让她留下来。
他说,需要她。
她试图屏蔽他的话,往前再走了一步,后面再度传来他的话,颤抖的嗓音,略有彼伏:“关玲珑,你真的不管我吗?”
扪心自问,不管他,她做不到。
茱萸说他对她很纵容,她怎会察觉不到,只不过是这种纵容,她辨不清原因,也不敢去妄自猜测,喜欢?宠爱?不是,直觉告诉她,他并不是因此而对她不同,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算了,当她欠他的。
最终她留了下来,一步步又走到了他旁边,把那药渣捡起来,握在掌心:“你说的,让我敷药。”
他点了点头,又笑了笑。
不知为何,他真的挺紧张,有点怕她真的离开。在她走回来得那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放松。
替南宫祤重新弄好伤处,她坐在他旁边,脑海中尽是在算。她的留下,当然并不是因为有多担心他的伤,而是她突然想到,冥栈容既然拿了东西,就一定会把东西交给夏王。与其漫无目的找冥栈容,还不如待在他身边,待他们交手后,直接从夏王身上把东西抢回来不就好了么?
这个得好好想想,如何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