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沉沉的夜空,思了片刻,淡然道:“没什么关系。”
在他心底,他与冥解忧确实没有什么太大关系,只见过那么几次,说过那么几句话,而且每次与她遇见都很不愉快,仿佛天生敌对似的。
“即称为故人,想必你们相识已久。”玲珑又问:“那在你眼中,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南宫祤陷入了深思。
相识已久……他十七岁时曾去过晋国,与她产生过交集,若是仔细算,他与她已经相识十二年,只不过,那之前的十一年,她是一个远在天边触不可及的人,他能了解她的,是别人所传的谣言蜚语。不像现在,可以真实的搂在怀里。
她到底是怎样的人,有人说她妖言惑主,有人说她野心勃勃,也有人说她玩弄朝政,不惜劳民伤财,惹得民怒天愤,可到底如何,他并不清楚。不过有个谣言他一直很想去证实,她真的在府邸公然养男宠吗?
回了神,他略略低首,瞥了眼她,回答道:“我与她,不熟。”
玲珑有点不信。
既然没关系又不熟,那他为何待她的态度与别人不同?
她不再问,却忽听他心尖一下跳动,耳边,又听到他锋锐微颤的声音:“有人过来了。”
看他紧张的程度,应该不是花忍。
片刻后,两人已快速的隐秘在灌丛中,她心有忐忑,不知来的人是来杀他的,还是来对付她的,一时间,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来人步履轻缓,几乎是一步一个脚印,见到此处遗留的血迹,皱了眉头,似是意识到什么,一直在两人方才所在处逗留。
南宫祤屏住呼吸,念及自己身上没有刀剑暗器,便随手在地上一扫,手中带了几块石头,玲珑听着那过来的声音,亦是紧张起来。
来人小心翼翼接近,许是察觉到前面一丝不寻常,顿了顿脚步,下一息,来人眼眸微缩,忽的腾身而起,手中暗器一把扫出,直对着那隐秘的一排灌木丛。
玲珑来不及反应,就被南宫祤一下推远倒地,旋即,她刚刚的位置上,一排暗器蹭蹭几声嵌在地上。她心惊,抬头去看,那人躲掉南宫祤打出的石子后,已展身稳妥落在树边。玲珑见到这人身着黑衣,面上没多大变化,仍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
也对,作为一个忠实的打手,是不需要任何表情的。
很快,玲珑迅速爬起来,去到南宫祤身边,见南宫祤捂着腹处,面色微白,她蹲下,上查下验也没什么新伤,心急道:“你怎么样?”
南宫祤憋了好长一口气,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玲珑却忽的见到他脖颈边慢慢开出了一朵雪色霜花,原来刚刚黑衣青年发暗器打她是假,暗中趁势对南宫祤出手才是真。
见着这朵熟悉的花,她冲口而出道:“霜花泪!”看到南宫祤略带疑惑的眼神,她又解释一番,说的严重了些:“这是一种毒,六个时辰内若无解药,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