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有不安:“这是往哪走?”
“决谷。”
她尽量劝说:“我并不想去。”
薛小成好心道:“姐姐,虽然我也很怕我义父,可他确实对那两柄剑没兴趣,若是时机可以,我可以帮你把剑偷出来。”
她不解:“剑不是在断肠崖底?你怎么偷?”
薛小成切了一声:“像我义父那种刁钻古怪的脾性,当然是随便丢两把假剑下去,唬唬那些江湖人,让他们一通乱找,其实真的剑,还在决谷。”
“……”玲珑想了想,只道:“可那两柄剑于我无用,便是你偷来,我却真会把剑丢崖底。”
薛小成想不通:“你脾性,怎比我义父还古怪,是你的你还不要。”他试图再打动她:“那两把剑先不论,难道,你不好奇我义父想救活什么人?不想去看看?”
玲珑截口:“不好奇。”
“可我觉得这件事很荒唐,我憋了好久了,都找不到人说一说。”薛小成抱着头,哀怨一口气。
玲珑看着他,心有感触,也不知他到底为何非要缠着她,弄得她很像异类,与魔头为伍,也是会喊打喊杀的吧?可他的模样,活脱脱像发现了什么兴奋事,想要与人分享,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听他讲,或者,他杀人成性,没有人胆敢不要命的靠近他。
“姐姐,你是不是很烦我?”
薛小成突然这么说,其实,他是明白的,她也并不太想与他待在一块,不然,又怎会不想认他,一次次的用完后又丢下他。
说什么一时忘了,他才不信呢。
玲珑喉咙间微哑,也许是因为南宫祤的多次提醒,也许是她脑海中模糊的记忆,她对于薛小成,厌烦倒不会,心里却总有些芥蒂与提防。
大底,是不够彻底的放心他。
她低首片刻,轻然说道:“我只是不喜人跟着,跟着我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如他们所说,我是天煞孤星,专克六亲,你还唤我姐姐,不怕自己死于非命么?”
经过昨夜的打听,薛小成也知道了她那个手下的事,死的无缘无故,好像还挺惨的,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仇家。听她这般无端感意,薛小成立即道:“我这么厉害,命硬的很,一定是例外,姐姐你克不到我。”
难得,还有人这么不怕死的接近她。
玲珑长叹一声,异类便异类吧,他是小魔头,她是祸国妖女,妖魔从来不都是一类人么?今日闲来无事,随他去看看也无妨。便道:“你发现了什么好玩的?”
决谷。
她被蒙着眼睛,一路都很听薛小成的话,让她走哪儿便得走哪儿,她心里头嘀咕,南宫祤说决谷寸步难行,随便一碰就是阵法机关,体会到了才知是真,难怪那些江湖人进不来,怕是连入口都寻不到。
一开始,地面平坦,耳边还有清澈流水,虫鸣鸟叫,又过了会儿,似乎下了一个很长的坡度,越往下走,周边空气越冷了些,她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