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一挑眉后,没有多余的话,她干净利索的转身,挑了一条路,便独自一人离去。
他却僵在原地许久。
连她都觉得,那样,是错的。既已不爱,何必不忘,有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强求才能栓住一个连一丝眼神都不愿再施舍给自己的人。
他狠厉无情,她是冰冷绝情。
他声嘶力竭,她却是毫无所谓。
之前他觉得她忘了也挺好,面对他时,不再是面无表情,容色冷冷,她会与他平常般聊天,会跟他谈笑,还会唤他衍儿,可如今这样,并不是他想要的。
望着她黑衣背影渐渐远去,他面色带了几分清寒,没有去追,不一会儿,慕晴从后出来,与他道:“主子,那位姑娘醒了。”
“嗯。”他应了一声,抬手,手掌之中,却是抓着一个锦囊。
慕晴认得,在汝陵候府时,蔺之儒的那个贴身侍从沙苑,悄悄给过公主一个锦囊,被她发现。主子眼下这是……顺带窃取了吗?
锦囊被递到了慕晴跟前,以及他传过来的冷淡的声音:“去查查,里面有什么。”
慕晴接过,颔首。心里头却在琢磨着,主子这般,是觉察公主与蔺之儒之间,有何不同寻常么?
蔺之儒虽只是一介民医,但他门下医堂以及门徒是数以千计遍布各国,那些医堂也是佛柳卫获取消息的来源之一,蔺之儒一直效忠于晋国,多年来也致力于清剿枭鹰羽,算是半个自己人,又有什么需要瞒着主子的?
别院,入夜。
茱萸一醒来,便发现自己在一间屋子里躺着,她利索起身,全身上下一顿查看,好在除了胳膊上那几道伤口有点隐隐发痛,其他一概完好无损。
她很快下床,一打开门,门口触立着几个人,一看并不好惹,她问:“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并没有人搭话,都跟木头桩子一样。
可当她抬脚要跨过门槛时,几人纷纷抬了眼,她还能听见稍微拔剑的鸣声,对于这样的情况,茱萸自然是先发制人,抬出的脚快速落地后,稍一欠身,另只脚勾起,朝旁边狠狠踢去。
她出招奇快,旁边人有人大意,一时失手,手中剑反被她夺了去,她心中隐隐发怵,虽知她一人难敌众人,但也得拼一把,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多冤枉!
正当她要举剑再开招时,后面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是个女子的厉声。
茱萸持剑回头,眼睑之中,瞧见了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款款而来,那男人背手负后,身着紧束紫衣,容貌眉清目秀,一眼看去,倒还像个温儒端雅的翩翩公子。但这绝色容貌和他所干的事,却一点都不配,茱萸这么想。
“姑娘如此动刀剑,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看着周围阵仗,再看她手中剑,他开口,声音轻朗。
“没有误会。”茱萸剑指着他:“你把我弄到这地方来,我倒是问问,你想做什么?”
“你不必担心,我只是请你来我院子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