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伸手:“公子请。”
傅如忐忑了一番,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吧,桥口有几个眼熟的严府近身侍卫,傅如点头打了个招呼,抬脚踏入长桥,管家恭候立在桥旁,不再跟着。
立在阁前,他定了脚步,今时不同往日,有贵客,他便不能闯进去,也不敢放肆,喊出声道:“义父可在?孩儿求见。”
“进来吧。”里面沉稳的声音传来。
“是。”
他绕过阁前屏风,走入几步,进入阁中堂厅,堂厅很大,虽不是堂皇富丽,窗壁横木却皆是沉香雕刻,散出阵阵幽香,窗口宽敞空旷,两面有湖风吹来,格外舒心清爽。
他一眼向前方看去,堂厅左边,隔着一道轻纱,似有若无的漂浮,轻纱中坐着一个青年男子,其身影巍峨,坐姿稳健,似是隐隐有一种贵不可言的气息压迫。
这青年男子……
刑部杨侍郎年轻有为缕破奇案被夏王嘉奖数次,传闻其人一脸正色,他想不通怎会来这烟花之地,更不论上回,也是刑部杨侍郎同少主大人大动干戈入醉风楼,还托小厮请他出去谈曲。
一个刑部侍郎而已,他堂堂醉风楼公子爷岂是被随叫随到的卖曲人,他自是冷言拒绝,当时还耐闷,少主竟如此神通广大,还能和刑部侍郎搭上关系,不由得对她是越发的佩服。
不过,拒绝之后,他有点后怕。
因为柳无依那日见客回来,告诉他,少主让他别再查金铉琴丝,趁早收手还能留条命,而且,同她而来的那位杨侍郎,真实身份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傅如收回眼神,望向堂正中坐着的人,四十年纪,相貌堂堂,唇方口正,眼神毅然,有不可抵挡的威气,这人,便是当今夏朝名副其实的丞相,得夏王厚爱,连任中书令兼尚书令,被人奉为文官之首的——严征。
醉风楼,十几年前由一个小小的青楼起家,不温不火,却在十年前,当今王上荣登大位后,忽由夏朝权贵庇护,扶摇直上,成为权贵之地,醉风楼屹立这些年,无人敢惹,只因庇护者也在这数年间官途坦荡,跃居高位。
夏朝的权贵,醉风楼的庇护伞。
谁人见着,不胆颤几分呢?
而他唤这人道:“义父,不知义父唤我前来,可是有何事?
“如儿。”严征瞥了眼轻纱中的男子,再看向他时,语气忽的寒栗肃凝:“跪下!”
傅如征了征,许久没反应过来,义父何曾用过这种语气同自己说话,傅如心里一冷,执拗不跪:“我做错了什么,请义父明示。”
“还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如今有人揭举,说醉风楼藏匿细作密探,而你做为醉风楼掌家,行包庇窝藏之事!”严征厉声。
傅如心口跳了跳:“义父明查,我虽不是什么豪杰大丈夫,但行事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叛国不忠的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