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人说话做事,好似都很随意。
只要一看见她,难免乱了心智,弃瑕这才想起更重要的事情,声色虚弱:“我……我在这多久了?”
龙姑娘看了看石壁。
弃瑕扭过头,随着她目光去看,石壁之上划了五道剑痕。
五天,第五天。
他躺了五天,那外面局势……
他再次想着起身,不知牵扯到了什么,疼得五脏六腑都在搅动一样,几番都以失败告终。
龙姑娘道:“你现下还动不了。”
“我……该不会是个废人了。”他正面躺着,喘息了片刻,想起那个黑衣青年,招招下了死手,只往他筋骨处打,即便不死也得废。
“不至于。”龙姑娘又回答。
他便又放心了些,她是不会说谎骗他的,可是,他这样躺着,她又这样盯着他,而他又衣不蔽体,总觉很奇怪。
他孺动音色,面色涨红:“你,能给我找件衣服么?”
原来的衣服早就被刀剑砍得破烂,血迹斑斓,也不知,是不是被她给扔了。
“你先待着。”
龙姑娘若有所思,撂下一句,忽地展身飞走了。
溶洞里,只有他一个人,他难以支撑起来,试了几次,也只能撑住片息,想起她的交代,他只好乖乖躺在这里,最多转个脑袋,动动眼睛。
他等啊等,等啊等。
直到那一线蓝天被关闭,黑夜凌空,也不见她回来,他想,她该不会是把他给忘在这了?
此时,天上亮了一瞬分裂的紫色,再一会儿,闪了一个闷雷,又一会儿,头顶那道缝隙口子,落下了连绵的雨。
他终是明白,她为何把他放在这块巨石上。
这溶洞有些像个酒葫芦,他所在的巨石这里是最大的肚腹处,那缝隙口再如何狂风大作,雨水并不会淋到他身上。
地河此刻水声更是很大,还有不停的滴水声,只怕湿气很重。
他无衣遮体,上面又是电闪骤雨,有点冷,他稍稍一运气,周身疼得要死,根本提不起内力防御寒冷,这巨石上,除了他身下铺了点干草,其他什么都没有。
他忽然想,夜里地河下肯定会很冷,他没穿衣服也不是一两天,那前几夜,她是怎么给他御寒的?
寒风佛过,他抽吸了一下。
冷,真特娘的冷!
她再不回来,他要被冻死了,真的。
他是冻晕过去的。
当他再次迷迷糊糊醒来时,他已是盘腿而坐的姿势,背后有一抹柔软轻触,有股清流从那里汇入,游走他全身,方才的冻霜已化成了汗珠。
这股气流一直持续,不一会儿,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打架,搅的他痛苦不已,冷意不复,变成了炙热。
热,太热了。
他微微扭了脑袋,回头。
看不到人,余光只瞧见白色衣角,在风中久久的飘飘荡荡。
身上火烧闷热,而背上抵着他的酥手,轻软嫩滑,清流冰凉,好似能解他的热火,让他生了一抹异样,他吸了一口气,颤抖轻震。
“别分神。”
背后,是她察觉他有异,轻轻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