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如何,唐问雁没有再听了,她执起长剑,起身离了座。
那少妇在她后面,可是那小孩子却先行几步,刚好路过她桌边。
小孩子爱东张西望,这时意外瞟到她手中执着的长剑,眼神中露出一股特别的意蕴,似乎很喜欢,然后小孩目色沉定,再抬起头去看她,却被唐问雁反目一瞪。
小孩心惊,往后退了退。
小孩不知这个人眼神为什么这么凶,一点都不像娘亲那样温柔,小孩虽被吓得退了一步,可仍是继续盯着唐问雁,撅着嘴,似乎是不服气想较劲。
唐问雁冷冷瞥了眼这小孩,心中不知生了什么因素,握紧长剑,最终她却没有做其他什么,很快转身下了楼。
太和馆楼下。
弃瑕正与弃夫人缓步过来。
原本一直说说笑笑,直到弃夫人稳稳沉沉的说:“老太太最近贪念太和馆出来的新点心,正巧今日你也得空,不如你随我一道过去拜访,顺带弄些点心让老太太尝尝。”
弃夫人以商量的口吻,踱着他脸色,继续道:“再过些日子,是老太太大寿,你看……”
弃瑕停下步子,面色极差,就说他老娘怎么会这么舍得请他来太和馆吃大餐,原来是有条件的。
弃瑕百般不愿,坚定:“我不去。”
弃夫人一捻眉目,叹道:“再怎样,那也是你亲祖母。”
弃瑕哼出声:“她当年赶我们出来时,口口声声说除族谱,恩断义绝,她那么多孝子贤孙,不差我一个。”
“可她这些孝子贤孙中,只有你才是王上跟前的红人,都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多怨念。”
弃夫人其实理解弃瑕心中的怨恨,也不想逼迫他去做什么。
她虽身为弃家的媳妇,但丈夫一走,其实她基本与弃家是外人,可弃瑕不一样,无论如何,他也无法与弃家脱离关系,这些骨子里流淌着的亲情血缘,割不断理还乱。
而这些乱糟糟的关系,她不得不替他在背后打理,维持表面的平和。
弃夫人叹了口气,苦心劝导:“这么多年,你没去看过她几回,她近些日子行动不便,身子也不是很好,这回大寿,权当是借来冲喜,她一直很后悔当年对你那般,盼望着你能去看看她。”
弃瑕冷冷嗤声:“娘,我说句你不爱听的,她那纯属是因果报应,而且,她若是真有悔过之意,早就应该离我远远的,何必月月请娘过去训斥说教,娘明明可以不去,非要白受这委屈。”
他更不懂,明明母亲是只虎,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可非要在老太太装成小白兔,搞得老太太以为她自己还是当年那个高高在上的弃家主母,能把母亲拿捏得顺顺服服。
弃夫人心知自己儿子一直替自己抱不平,没少给弃家其他人放狠话,见他软的不吃,攻势不见效果,不得不来点硬的。
弃夫人豪然拍了拍他胸脯道:“儿子,你老娘我都是半个身子入土的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说实话,我是懒得计较,老太太爱折腾就折腾。”
“你就当帮你老娘我一个忙,维持一下你老娘的面子,我都已经放话说你会去贺寿,你说你要是撂挑子不去,以后叫我怎么做人,怎么在这官眷场中混下去,这不是生生的给别人落下口闲,说我两面三刀,挑拨离间,教子无方……”
“你老娘的名声,难道不重要吗?”
弃瑕翻了个白眼。
这一眼翻过去,弃瑕却忽然瞧见唐问雁,她竟然手持长剑从太和馆里出来!
他心下顿时激灵,连忙从后面偷偷跟了过去,想瞧瞧这个恶女人明目张胆要做什么。
这边,弃夫人还未说完,瞅见自家儿子溜得快,还一脸慌张的尾随一位姑娘,实是一大奇事。
难道,他心中又有别的姑娘了?
弃夫人自是心下一喜,以为自家儿子终于开窍,不假思索跟过去好准备瞧瞧准儿媳,跟到了一巷口,却见弃瑕东张西望,没见其他人。
弃夫人再次深叹,恨铁不成钢:“你说你,追人家姑娘,怎能这么明目张胆,别把人家姑娘吓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