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正是南宫颢身边的护卫高手程不识。
说来,与她算是旧相识了。
不过这种认识仅仅只是有过交流,且是不太愉快的,她几次现身,皆是以帽纱遮容,这个人不曾见过她容貌,唯一能让他辨别的,大概就是她那若隐若现的声音。
程不识眉目暗隐,他没什么固定居所,这庄院是临时所置,对方能轻易查到,是有点本事的,脖子下剑尖锋利,他问道:“姑娘如此招呼我,是要做什么?”
“我要见南宫颢。”
程不识唇皮微动:“我不知公子在何处。”
解忧懒得与他多言废话,手中多了个把玩的锦盒,面目凝神:“告诉我他在何处,这只寒蝶幼虫,我无偿送你。”
程不识道:“我岂会为了这等小利,陷公子于不义。”
柳无依心道,这人有点骨气,无论如何也不叛主,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解忧轻嗤然,程不识不见得是个忠义之人,显然是自己开的筹码不够大:“一只寒蝶幼虫,我之前只要你一百万白银的价,从今往后,我折半卖给程先生。”
程不识面目极憎,易容之下的脸色万分煞白:“你……你是……”
“不错,我是。”解忧嗓音禀然:“我就是那个将寒蝶幼虫卖给你的东家。”
“不,怎么可能……”
程不识紧紧握住双手,这个女人真是将他耍的团团转!
自己苦苦寻求的东西,在她眼中如同白菜价一样。
说折便折,这算什么?
像她这样的人,怎会知道这两个数字之间的差别有多大!
南宫颢各处敛财,做的都是些非法且利润丰厚的勾当,他虽事于南宫颢,但这么多银子也不是轻易就可得到,他一年到头也不一定能筹得足够的数目,可她一开口便是要他百万两。
这个神秘莫测的女人……
身后到底有多大财富?
程不识不甘道:“姑娘口气轻狂,我凭何接受你的交易?”
“我劝程先生深思熟虑。”解忧凝冷:“若无寒蝶幼虫,你的霜花泪,名存实亡,任何人可破可解,我想,这比杀了你,更有趣。”
程不识咬了咬牙。
炼制霜花泪,他起初是以一种寒虫为原材,那寒虫毒性虽强,可被人几番破解,无法做到令人胆寒害怕的地步。
后来,他打听到有一种寒蝶幼虫,此虫是寒蝶化卵而生,全身冰雪,毒性极烈,但寒蝶幼虫弥足珍贵,百个寒卵产中也不定能产出一只,而如果错过了幼虫时期,待幼虫化蝶,对他来讲,也无意义了。
他遍寻各处,甚至深入天下间所有的雪山长林,都不曾寻到过寒蝶幼虫的影子,当他愁眉不展时,有人高价出售寒蝶幼虫。
他百转千翻换银取物,终于将霜花泪提炼至最强。
这几年间,霜花泪名声大起。
一只寒蝶幼虫,相当于二十七根霜花泪,这女人不仅无偿送他,日后更是可半价出售。
他可以不为财叛主,可寒蝶幼虫,关系着他的声名利益,哪怕是千万财富也根本无法企及的!
程不识目光垂下,说了一个地名。
解忧不食言,将手中锦盒抛与他,便马上带人撤离,直奔那地方。
一夜无休,到那地方,已是清晨。
这是半山腰上的一座山庄,四处杂草丛生,破旧不堪,大门也是摇摇欲坠,并不像有人长住。
解忧刚想上前进入,傅如拦住她:“情况不明,还是让其他人先探路。”
说完,背后四名黑衣人从几个方位劲自进入。不到片刻,四人搜完全庄,回来禀告道:“里头没人。”
柳无依不禁道:“会不会那人说了谎?”
解忧没理睬他,走入庄内,环视四周,清然出口:“此处地势崎岖,山庄背靠断崖,或有密室暗道,再仔细搜一遍。”
四名黑衣人很快各处散开。
解忧与傅如亦是开始查探,两人进入卧寝转悠几遍,没发现什么,柳无依在后跟着两人,一直很安静。
不一会儿,三人从主寝出来,不约而同去了书房。
打开书房,傅如征了一下。
解忧亦是抽吸微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