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之前也有意外进入杨家山庄的人,或是毛头小贼窃取金银财务,或是迷路避雨的过客宿一夜便离去,祠堂森然,过客小贼更是忌惮避讳,基本不会多待。
这群人不一样,是冲着他来的!
他回头,盯着那个带着帽纱的女子,似乎要看透她,以前她是素衣白纱,这次是一身墨黑。
南宫颢眼看自己无路可逃,没什么底气,问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解忧与南宫颢几番牵扯,误打误撞的,亲手带夏王端了他几个窝点,更别提,那几个地方,还是她亲自给的。
直到现在,傅如都因这事笑话她。
不,她只会把错归咎于眼前人。
解忧出口道:“你蠢得这么厉害,如何斗得过夏王。”
“你!”
如此辱骂,南宫颢如何受的住。
他忽然想起关玲珑。
关玲珑的声音,与面前这个人,颇有神韵相似之处,但两人脾气性情,却有着天壤之别。
南宫颢咬牙切齿:“若不是关玲珑毁了我大半基业,我怎么可能会落到这个地步,再有机会,我必定手刃了她!”
解忧眉目冷然:“被一个女子击得溃不成军,该是羞得无地自容,你怎么还有胆子说出这样的话,景公子,我不喜欢一无是处的人,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南宫颢心底一凉。
她果然是来问罪的。
多年前,他诈死逃亡,苦心经营多年,却被这个女子横插一手,她不仅毁了他的家业,还咄咄逼人羞辱他。
他只知道,她与醉风楼牵扯万千。
自知忍不下这屈辱,他动用关系,不惜冒险让人向夏家告密,说醉风楼藏有暗谍。
后果可想而知,醉风楼纹丝不动,他再一次损兵折将,被这女人狠狠收拾了一番,可最后,她却忽然施舍于他诸多产业。
盐行赌坊,真是来钱极块啊!
眼下没退路,南宫祤放出狠话:“我一直在找醉风楼的破绽,你敢对我不利,所谓的权贵醉风楼,会顷刻轰塌,姑娘,你我只有继续合谋,才能双赢。”
“醉风楼是立是倒,我既不曾在乎,也由不得你说了算,你若想凭此威胁我,尽可一试。”解忧不屑轻然。
柳无依心中有着说不来的感觉,醉风楼,那么多人向往拼死想挤进去的地方,她竟不在乎吗?
傅如则是叹息,这个少主啊,她一天不给醉风楼拉仇恨不罢休啊!
南宫颢心底禀寒,盯着她:“你这是在逼我对你动手。”
“我说了,尽可一试。”
她处处傲然轻慢,别说南宫颢看不顺眼,连傅如也隐隐觉得,她属实是有点欠揍的。
南宫颢手中利剑已朝她刺来。
黑衣人率先挡在她面前,接住攻势。
南宫颢数名手下亦是齐动,黑压压一片,朝她冲过来。
傅如无奈,她要查金弦琴丝,明明可以威逼利诱,却非要逼人动手,真是欠揍。
可他却不能眼看着她挨揍。
傅如立在她面前,五指微微伸张,手中数道炫线飞向各处。
柳无依微微惊讶。
那群人不曾靠近,公子亦不见有何武器,忽然之间,那些人好似受到什么伤害,手上,腿上,皆被割出来一道道血口。
那群人惧怕,张望着,踌躇不前。
解忧向傅如看去,神色复杂,他拇食中三指上,各带了一枚铁指套,而指套在控制着什么东西。
那是……
琴弦!
看不见,细如丝的琴弦!
她当初同他说细丝杀人的时候,他神色奇怪,原来他早就知道,什么样的丝,可以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