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像上的人,我查了,你说的没错,他确实是……他的手下。”南宫祤踱了眼帘中人,没有把人名说出来:“你师父是被细丝紧勒致死,这个人,只是补了一剑。”
“你怎么知道?”解忧有点意外:“你那位妹婿跟你说实话了?”
“跟他没关系,人刚死时,细丝勒痕不易察觉,他没验出来情有可原。”他淡淡的看着她:“你能让仵作验尸,那么,我也能挖坟撅尸,再验一遍。”
挖坟撅尸四字,说得轻松至极。
她骤然怒起:“你!”
“他尸骨已化成灰,在我手上。”他停了停,将她的面怒轻狠瞧进眼底:“若你想要拿回去,最好别这样看着我。”
解忧握着拳,瞥下了目光,坐了回去,容色冷沉。
“醉风楼中,有人在查琴丝,如若不是由你授意,那么,”他眼眸轻倪,故意停顿:“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解忧俨然觉察他话中之意,可她从杨家山庄回来后,已让傅如收了手,没有再追踪任何有关金铉琴丝的事。
除非……傅如擅自去查了……
夏家人确实不是吃素的,想在夏王头上撒野之前,应先掂量掂量分寸。
不过,醉风楼公子,哪怕是他这个夏朝君王,也不是说动就能动的人。
她咬住不认,他也不能耐何。
但是……
解忧忽然看向帘内的那道身影,心里头冒出了点别的念头,再看着主座上的人,她沉声问:“为了这个琴丝,你真要这么赶尽杀绝,不留一丝余地?”
“这琴丝牵扯了太多东西,既然已销声匿迹,何必要再扯出来。”他轻吟着嗓音,云清风淡:“一个死人,也不需要再活着出现。”
解忧轻弯唇边:“柳公子,杨大人的话,你可听见了?”
帘中人影顿了顿,并未回应。
金铉琴丝,事关端王。
而端王南宫颢,早已是个死人,夏王绝不会再让端王堂堂正正的现世,有些苗头一出来,就该早早扼杀于摇篮!
这些渊源浑水很深,外人一旦卷入,知道太多,夏王岂能放过?
“柳公子,替我给傅公子带个话。”
帘中人微声:“关姑娘请说。”
解忧轻佻眉目,夏王亲自带她来这里,还要点傅如献曲,是要她当面承认与醉风楼有关系,可惜啊,刑部侍郎这点身份,请不动傅如这尊佛。
醉风楼如何,跟她没有半分关系,他想查也好,觉得可疑也罢,她没什么不能认的。
她……自是如他所愿!
“告诉傅公子,金铉琴丝,无需再查,尽早收手还能留条小命。”
“好。”
这温声的轻应,让南宫祤的目光再次驻足帘内,久久不移。
她倒是肯痛快承认。
而能给那位公子递话的人,怎会是个小小男倌。
“你和傅如,是什么关系?”
解忧回敬他:“杨大人,你这么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何须问我。”
他挑眉道:“我瞧着,你们很熟。”
“我这个人喜欢交有用的朋友。”解忧敛了眉目:“难道你也要管?”
“但你这个朋友,身份不简单。”他沉允片息:“能号令傅如给你办事,是我小看你了。”
“傅公子在郸阳是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人脉极广,我和他谈了一笔交易。”解忧淡声:“我出价,他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