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口一看就知不是被打才有的。
解忧眉头皱的更深,哼哧一声,冷道:“你不止会打人,还开始戏耍我了?”
柳无依摇头,那个唐雄逮到他时,拿过旁边人的鞭子,确实挺想抽他几鞭子来着,但最后不知怎么犹豫了,鞭子狠狠抽在了地上,枯叶都被弄成了两断。
柳无依看着掌心被破石头划破的擦痕,脸上有些细微的笑意:“虽是我自己摔的,但也很疼啊,而且我觉得,如果他们真的打了我,姑娘一定会主持公道,替我还回来的。”
解忧脸上有不定的微抽,往旁边嫌弃的翻了个白眼,这小子怕不是在醉风楼待了几天,就养尊处优了。
这点小伤疼什么?
再说他哪来的胆,觉得她会因这点小事帮他?
吃完饭,解忧起身离了去。
柳无依顾不上其他,忙跟上。
唐家岭原先是指一片山峰,后来山匪居大,变成了寨名。
唐家岭崇山绵延,其居住的山岭是最高最大的主峰,其三面都成割裂之势,皆是大断层,上主峰只有一条明路和几条自己人知道的小路。
正因这点,到如今都没人敢说能直捯唐家岭老巢。
解忧去了断崖底下。
崖底旁侧有一块凸形空旷之地,前方三面皆是光秃秃的绝壁,若是把人赶到这里,后方又有围堵,必是死路一条,没有人会敢冒险在这种地形下造事。
而后,解忧抬头,望着崖顶,看着两边光秃秃的,毫无依附岩石,这地方若去徒手攀爬,除了找死,她想不到别的词。
唐问雁说不可能,也有些道理。
解忧在后山的温泉处停了片刻。
唐家岭的人都说,后山顶峰不能随便上去,但没人说原因,而且没人把守,她上一回就趁着温泉的借口偷偷去了一次。
那里除了绝壁断崖,确实没其他的。
解忧沿着小路,步行上了后山顶峰。
这座后山与唐问雁那间最高的阁楼刚好是一涧之隔,同样都是峰顶,她一抬头,便能瞧见那阁楼屋顶的瓦雕。
解忧微蹲在崖边,见崖边有许多长条藤蔓,她扯了扯,倒有点牢固,但藤蔓生长有限,不会太长。
解忧理了理思绪。
一点是弃瑕行踪不明,她不确定弃瑕会有多大的能耐,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万一弃瑕真敢胆大到徒手爬上来,她也得有计策。
总之,四处观察防范是必然。
二点是,唐问雁肯定有事瞒着她,不然弃瑕出兵这么大的事,唐问雁只是应声吩咐就不见了人影,怎么都不合常理。
解忧站了起来,望着茫茫山脉。
推测着弃瑕等人的行军路程,兴许已经踏入了唐家岭边界,隐匿藏在不起眼的角落林丛里,伺机而动。
如若此次出兵是别人,她或许不会这么切急关心,对于这场战局,会做个冷眼旁观之人,可却偏偏是弃瑕。
当年围困北庭的三路人马,高骊的庄王凌霄,晋国的大将军王闫可帆,夏朝的骠骑名将弃瑕。
那一场战役过后,他们扬名天下,受尽世人的夸赞,他们越是风光,就越证明输在他们手下的人是如何失败。
胜者为王,她怎能不懂。
她只是替人不甘心,那场战役,不该是他们胜利的高歌!
解忧看着群山荟萃,神情凝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