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设在唐家岭的待客厅堂,深林山寨,既无富丽堂皇的雕砌,也无歌舞丝乐。
解忧踏进时,整个厅堂无比寂静。
或者,她没来之前,一直这么安静?
随着在场几人的瞩目,她在厅堂中央站了片刻,尤其有双目光灼热交加,彷如利剑要刺穿她一样。
仔细算来,她参加过不少盛宴,有好事的没几次。
这一次,也不例外。
“关玲珑!?”
咬牙切齿,恨她入骨。
哦,还冤家路窄。
那道嘶哑厉声过后,那人背后的黑衣青年似乎有得到主子的指示,眼神里衍出一抹杀意,并且付诸行动。
解忧啧了一声,还是沉不住气。
她倒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危,唐问雁既让她来赴宴,总不该是看她受死。
黑影快速袭来,想取她要害。
不待唐问雁起身出手,解忧身边另一个人倒是先替她挡了,将黑影招式渐渐化去。
唐问雁不得不坐回,唯静观其变。
解忧面有讶色。
在山洞里,柳无依凭看一眼划痕就能指出剑法运势,她便觉奇怪,昨夜唐问雁替他疗伤,突然说他不简单。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两人一斗即分,无过多纠缠。
柳无依候在她面前。
黑衣青年在等是否要继续的指示。
解忧微微上前几分,抬了一个善意的笑容,微微抿唇,朝这位熟悉得不能再熟的老朋友打招呼:“景公子,别来无恙。”
“你的命可真够硬的。”
“承蒙公子数次留情。”解忧施然回应。
“是吗?今天可就不一定了。”南宫颢目光阴狠:“程不识,给我取下她的人头!”
南宫颢青筋暴显,一副不弄死她不罢休的模样。
江湖中人,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仇家见面分外眼红,对于打打杀杀的事,唐问雁应该不会自讨没趣阻止,想到此,程不识没了顾虑,再次凝了掌风,朝她打去。
解忧默默的退到一边。
柳无依被迫接着上场。
解忧声音妙脆:“今日这宴席并无歌舞,不如就让这位小公子会一会程大侠,给众位尽兴助乐。”
观望一圈,宴席总共三位。
唐问雁霸气侧漏坐着主位,面对这场突然的风波,有点事不关己的模样。
主位左下是南宫颢,一双眼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主位右下是一个模样三十左右的男子,这男人打量她了一瞬。
解忧心底不觉笑了笑,没有给她准备席位,她只是临时招来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