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老记着这个事儿……
“不会,我不会这么做。”弃瑕吸了很长一口气,视死如归般:“因为,我不舍得把你送给别人。”
龙姑娘与人接触虽少,但到底也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上一次,他已经当着她的面承认过了。
所以此刻,她没什么其余感觉,面容清然,不见波澜,只是问道:“你那个二哥把我当敌人,花忍把我当对手,可是你,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弃瑕:“……”
不知不觉,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已悄然往上提了提。
舍不得把她送给别人。
连他亲近的二哥,都算作是别人了。
有些事,只能是心底深处的意会,若要表达,实在拿不出词来组织。
喜欢是一种朦胧的感觉。
这要怎么说好?
她忽然道:“被人喜欢,不是好事。”
“为什么这么说?”
弃瑕不理解,他本本分分安安静静的喜欢,一没纠缠,二没伤风败俗,对她来说,竟然不是好事。
难道是惹她不快了么?
“我认识一个人,她因情爱之事,弄得自己遍体鳞伤,我看不懂,明明可以独自逍遥自在,为何一定要和另一个人绑在一起。”龙姑娘站在崖边,一袭白衣背影,随风清扬,那侧身的绝色容颜下,蕴着淡淡的黯然。
“你是说唐问雁?”弃瑕想起什么。
唐问雁与断一鸿有些恩怨纠葛,他与断一鸿趣谈时,断一鸿眼底黯色,也不知对唐问雁还有几分想法。
花忍曾拿她与唐问雁比较过,唐问雁爱而不得,成了江湖上人见人怕的女魔头。
而她……
没有人能走进她真正的内心深处。
她不会是唐问雁那种人。
但于此事,弃瑕并不太好评价,叹息道:“断一鸿已有家室,我想,唐问雁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下,否则,大家都不会好过。”
龙姑娘道:“若是放不下呢?”
弃瑕心想,这情爱之事,他活了小半辈子,终究也没真正的体会过,当然也许,他现下正在体会之中,可他确实无法知道,如若放不下,会变得怎样。
支吾半天,他说不出什么。
龙姑娘目光淡淡的撇着他:“我对你并无喜欢,那你会放下吗?”
难道她是在劝他放下?
若换做是别人,此时此刻,定是会说许多情话来证明自己真心,可那些郑重的承诺,他竟说不出口。
弃瑕失落了一阵,愁色渐起:“我不知道。”旋即,再怅然道:“若因我喜欢你,惹你心烦,也许,我会放弃吧。”
“我并不心烦,也不知何为心烦。”
龙姑娘敛下双眸,她遇事向来坦然,该是什么便是什么,她想的很少,不像少主那般天天忧心忡忡,思来谋去,即便天塌下来,她也只会平常处之。
她被关在天牢几个月,明明可以提早出来却没有,后来夺了寒冰剑并不上交,还替他取沙苑的解药,更何况几番撇下少主不管去救他,最后,因私心受了家鞭……
在别人看来,是匪夷所思。
可她不觉这些事有什么不妥,她想做什么,没有人可以阻止她,不想做什么也无人敢勉强她。
她自认为尽力了,便是尽力了,事后也无需再多想,怎知烦恼为何物。
龙姑娘淡然语之:“我救你,只是顺手,你是第一个说喜欢我的人,我只是奇怪,喜欢是什么?”
而被她这样一连问,弃瑕也懵了。
喜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