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只觉得眼前一花,紫金光影闪过,男人英姿飒爽立在眼前。
熟悉的淡淡墨竹清香猛地凑近,男人的唇几乎触到她柔软的唇瓣。
“本王叫你冷静,你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萧雨瑟,这回你还想跑哪去?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把你绑在腰上,让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本王!”
夜北冥醇厚好听的低沉嗓音在她耳畔扬起——
“你以为,本王还会让你再跑一次?”
萧雨瑟怒目相对,冒火的美眸一眨不眨地死盯着夜北冥,白皙面孔肿得通红,线条优美的菱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仿佛多一个音节出来,都浪费了她的情绪。
她眼底的烈焰,让夜北冥直觉得快要被灼烧成灰,却又有股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心里。
见她不再说话,夜北冥心知,如果这次没有处理得当,他将会永远失去她。
“方才本王离开,并非维护碧心郡主,而是……审问了她。”
萧雨瑟怔怔,方才瞪得圆圆的水眸,轻轻地眨了两下,算是对他的话有所回应。
男人搂紧她的腰,长臂使力,迫使少女与他紧紧相贴,不给她半分逃离的机会。
“她都招了,是她杀了岳丈大人,抢走了蚀魂镜,将它浸泡在黑狗血之中,暂时休眠。而后,老族长替她寻来方子,将蚀魂镜化为她的左臂,人前卸下不用,人后接上修炼,时间一长……蚀魂镜的煞气你是知道的,她被煞气影响,迷了心智……”
剩下的事,夜北冥不必多说,萧雨瑟稍一推想也知道。
她一心一意要做北冥大妃,又恐夜北冥介意她是残缺之身,老族长心疼她,这才出了下下策,用蚀魂镜做了她的左臂。
沐碧心本就是个心术不正之人,又有野心,再受煞气影响之后,行为更加乖张可怕。
“为了大妃之位,她用尽手段,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可她是兰姨唯一的血脉,本王不忍下手,只能命人看紧她,不料百密一疏,蚀魂镜在她手上,本王竟不知道!”
夜北冥又仔细地说了许多,这一年多发生的大事小事,他都事无巨细地向萧雨瑟说明了。
特别是说到沐碧心得知她肚子孩子并非夜北冥的,私自服了堕胎药,险些丢了性命之事,夜北冥紧紧握住了萧雨的柔荑——
“那时,本王一心找你,对她的事并不上心,师傅私下助她,我亦没有在意,这才铸成大祸!如今,她又有了身孕,只待她顺利诞下子嗣,为沐家留个后,本王定会与她秋后算账!”
低哑嗓音透出无奈和决绝:“她杀了岳丈大人,又与西宁国太子勾结卖国……就是兰姨在世,也会同意本王的决定!”
大掌,用力将柔荑按压在胸口,柔软的掌心,近距离地感受到他坚定有力的跳动,每一下,犹如锻铁,千锤百炼之下,每一下都是千钧之力。
萧雨瑟信他,又不信他。
“我要见她!”
“本王这次来找你,就是为了带你去见她。”这是夜北冥的真心话。
抽回柔荑,萧雨瑟背过身去,轻轻按住自己的胸口。
心跳的有点乱,跟她的思绪一样,纷乱无序。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夜北冥捂住嘴,无声的咳嗽一下。
他的五脏六腑像挪了位一样,血气翻涌,内力逆行,灵力涣散,只要萧雨瑟再多看他一眼,就会发现,他的异样。
快步走出屋子,夜影跟了上来。
“王上,你的伤……”
“不要紧,还死不了。”夜北冥回头看了眼屋子,里面暂时没有动静,他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他们人呢?”
“全都转移了,再不走,太子的人马上就会追踪到此。”
夜北冥点点头,低沉嗓音带着些许疲惫:“你带她去见沐碧心,本王需要调整一下……她若问起,就说本王……本王另有要事。”
夜影应下,看着夜北冥坐上马车离开时,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他何时看过王上坐马车,就是战场归来,伤得再重,也是骑马。
可这次,他不得不坐马车……
夜影不由恼火,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王上为了一个萧雨瑟,连命都不要了!
萧雨瑟与夜影坐在一辆马车里时,看到他眼底满满的恨意,平淡如水。
路面上很不太平,一会听说某处着火,一会听说有人街头斗殴,眼看马车艰难地来到城门边,不远处,还有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