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曹宣武见状,有点想去帮着晏倾挡挡酒。
这酒太烈了。
北漠人喝酒用的酒杯又大地离谱,都赶上大兴人用的碗了。
他这种武将一杯下肚,都有点上头。
何况晏倾这样的文臣?
而且晏倾已经连喝两杯了。
“这一杯,我替……”曹宣武刚开口说了几个字,就被穆佐伸手推开了。
穆佐道:“这位置,本大将军坐了,你到后面去。”
曹宣武险些被推倒,腿部撞在了后面的桌案上,他咬了咬牙没说话。
晏倾侧目看了他一眼,端起酒盏,继续饮第三杯。
他微微仰头,有几滴酒水从杯沿处溢出,沿着他如玉般的下颚,划过白皙修长的脖颈。
朱红色的官袍极衬肤色,里头白色的交领衣襟恰到好处地半掩着脖颈。
周遭火光盈盈,照得这玉人越发神清骨秀。
穆佐这会儿离他很近,瞧见这般冰肌玉骨般,不由得舔了舔唇,满脸都是垂涎之色。
晏倾饮尽杯中,将酒盏倒过来拿给众人看,不着痕迹地离穆佐远了一些,“三杯饮尽,晏某谢过王上的美酒。”
穆佐想凑近去嗅晏倾身上独有的冷香,刚好被他错开了,一下子还有点失落。
拓跋贤对此视而不见,只笑着对晏倾道:“晏大人真是好酒量。”
尉迟古接话道:“这酒在我们北漠叫做,烈焰烧,少有人能连饮三杯而不倒的。”
北漠众臣交头接耳,说这位晏大人真是人不貌相。
看着神仙似的,竟有如此酒量。
“都别站着了,坐吧。”拓跋贤这才注意到大兴众人还站着似的,让他们坐下。
而后与晏倾这些大兴官员说了几句场面话,敷衍了一番,便与席间的北漠官员说笑了,继续赏歌舞,饮酒。
曹宣武的位置被穆佐占了去,只能同后面的大兴官员同坐,盯着前面的穆佐,看他究竟能对晏倾过分到什么地步。
他娘的。
这年头,不只是美貌的小娘子会被北漠人抢去亵玩。
他们竟然连生的好看的男子都不放过了!
晏倾这人,周身自带寒气。
穆佐坐在他边上,想动手动脚也被冻得不轻,愣是没敢真的做什么。
晏倾则不动如山,权当旁人没有穆佐这个人。
祭天台上歌姬作飞天舞,席间北漠众臣酒过三巡,叫好成一片。
此时夜色已深,北漠人却酒兴正酣。
拓跋贤今日在王袍外头也披了一件红色的大氅,算作迎接大兴的和亲公主到来,给了点面子。
此时他饮了不少酒,面色发红,目光落在晏倾身上,笑着问道:“我北漠的歌舞是不值得晏大人抬眼一观吗?”
这话一出,席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晏倾身上。
晏倾也不知道这位北漠王为何就盯上了自己。
他心道:难不成是因为我同秦灼那些风月传闻?
拓跋贤觉着自己娶得的大兴公主早就同别的男子不清不楚,所以心里不舒服,非要这样笑里藏刀地挑事?
都说北漠对女子贞洁之事不甚看重,这也有些说不通。